秦丞相陰鷙地看著容璋,他與容璋向來不對付,一個是文官之首,一個是武將領頭,文與武本就是一場角逐。

但以往再看不慣對方,也不會這樣當麵起爭執,今日的矛盾卻是很明顯,不容調和。

他的兒子死了,作為父親他必須要為兒子,哪怕這凶手是皇家之人,他也照拉不誤。

他凶狠,容璋同樣的不示弱,“秦丞相可知,即便是死,也有重於泰山和輕於鴻毛之分。睿王殿下是我大楚的保護神,沒了他我們大楚便沒了心骨,可秦大少分別就是個斯文敗類,這樣的人當然是越少越好。”

“容璋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兒子該死不成!”

“連個男人都算不上的東西,難不成還該留著過年上貢嗎?”

“容璋你他娘的才該死!你容家人都該死!”

秦丞相被容璋給氣的直接衝上前去推容璋,可容璋本就是武將,秦丞相不過是一介文臣,哪裏有那份力道,再加上容靖第一時間上前來支搖,秦丞相頓時便被反推的退出去好遠。

“皇上啊,老臣不想活了啊,這一個個的都來欺負老臣啊。兒子沒了,我也不活了啊……”

誰也沒有想到,秦丞相借勢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像個娘們一樣的開始撒潑。楚皇也有些意外這樣的一幕,眼看著群眾開始議論紛紛,他黑著臉在椅子扶手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容璋,你當朕是死的不成!秦相痛失愛子你不但不安慰,竟然還敢替殺人凶手說話,現在更是敢當著朕的麵動手。朕若不治治你,這朝中眾人都向你學習,那朕這江山還剩幾何!傳朕旨意,大將軍容璋德行有失,當朝動手毆打朝廷重臣,罪無可赦,自即日起革去大將軍府一職,容煜容靖助紂為虐,一並革職。”

“皇上,此事萬萬不妥!”

“喬愛卿,此事朕意已決,不用再議。”

楚皇直接打斷喬卓的求情,整個乾正殿此時一片安靜。

容璋抬起頭,平靜地取下自己的頭上的帽子,放在身前的案幾。緊接著容煜容精也學著他的樣子,將帽子取下。

“皇恩浩蕩,臣等領命,祝我大楚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說著父子三人便轉身準備往殿外走去,一直沒有說話的容承突然站起身來,“祖父,且慢。”

“容承,即便是你求情也沒有用,你們容家太過膽大妄為,朕絕不能輕饒。”

“皇上誤會了,臣並沒有想求情,臣認同祖父、父親和二叔的做法。隻是自古忠義難兩全,所以臣容承即刻起辭去大理寺少卿一職,請皇上另謀高就。”

容承的話讓整個乾正殿更加的安靜,有句話叫上陣父子兵,而容家向來都是父子齊上陣,如今更是祖孫三代人一起行動。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出聲,更沒有人敢質疑容家祖孫三人的行為。直到容承也將帽子摘下,跟上父親的腳步,楚皇才發現過來。

“好啊,一個個的,以為這樣就可威脅到朕了嗎?告訴你們,朕可不是嚇大的。容承不識好歹,罔顧聖意,革去大理寺少卿一職,永世不得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