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愛卿這一年辛苦了,”或許是被這樣的場合所感染,楚皇明顯也有些感性,“你們的努力朕都記在心裏的。”

“吾皇聖明,吾皇仁慈。”秦丞相像是被楚皇的話給感動了,一邊高呼著,一邊竟然還抹起淚來,最後的聲音更是有幾分哽咽。

從大臣有些蒙,像是沒想到他怎麽會突然抹起眼淚來。龍椅上的楚皇也愣住了,好半晌,他才開口問秦丞相,“秦愛卿,你這是怎麽了,好好的過著年呢?”

“皇上,老臣也不想這樣的,可是老臣心裏苦啊。微臣的兒子活生生地被人給打死,當著微臣的麵給打死的啊。老臣這陣子每夜每夜的做夢,夢到義兒來跟老臣說他不甘心,他一個人在地下很冷,老臣真的很難受啊。”

秦丞相一字一句,聲音悲愴,在這熱鬧的大年夜裏顯得特別的孤寂。楚皇臉上的笑容一分一分消失,臉上的溫度似乎也越來越低。

他神色莫明的看著秦丞相,在萬般寂靜下,楚皇聲音幽幽地說道:“秦相,他可是朕的兒子!”

秦丞相沒有抬頭,他繼續高喊著,“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你不能因為睿王殿下他出身尊貴就熟視無睹,老臣不求睿王殿下以命抵命,但至少也是要他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的。”

秦丞相這話說的直白,很明顯是對楚天闕不再麵壁一事很有意見,按理來說這是對睿王殿下極大的不敬,但皇上很明顯沒有阻止。

跟在秦丞相身後的那些人,見皇上並沒有喝斥,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是啊,皇上,殺人償命這是千百年來的真理,可睿王殿下就這麽象征性的關了幾天就被放出來了,未免也太輕鬆了些吧。”

“如果都像睿王殿下這樣,那我們大家是不是都可以隨意地出去殺人,然後在家呆兩天就沒事了。”

“睿王仗著自己是龍子就可以這樣罔顧王法了嗎?”

一聲高過一聲,一句重過一句,群情就這樣被激了起來。

一直沒說話的容家父子,聽著這些人的指責,麵上傾刻變化著。容靖性子易急,見這麽多人跟在秦丞相身後逼迫皇上,當即便想跳起來同他們理論然後護駕。

但容煜卻動作極快地按住了他的手,然後朝他搖了搖頭,不是他不想護駕而是他察覺到皇上目光的變化。從秦丞相開口起,皇上身上就沒有半分怒氣,就好像……好像很期待這樣的場景。

容煜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驚訝,他抬頭朝容璋的方向看去,見他的眉頭也皺的死死的。

“大哥你攔著我幹啥,他們這是想造反嗎?”

急性子的容靖就差沒直接跳起來了,扒拉著容煜的手,就想往前衝。突然聽到一聲低沉的喝斥聲,“你給老子坐下!”

聲音不大,又因為父子幾人身邊並沒有多餘的人在,其它人的注意力都在秦丞相四周,所以並沒有人聽到容璋的話。

容靖雖然衝動,但也不是聽不進話的,轉頭看到他爹一臉的陰沉,便也就易了衝上前去護駕的心思。

“靜觀其變,”容璋做了最後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