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雲珂的錯覺，她覺得老夫人看她的目光總是有幾分欲言又止。這一點連雲染都發現了，上馬車後她便拉了拉雲珂的袖子，悄聲說道：“三兒，祖母她剛剛是不是看了你？我怎麽感覺最近祖母對你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你說她是不是因為覺得以前對不起你，所以想要補償你？”
前兩日在福壽堂，老夫人雖沒有說出補償的話，但府裏人都能看出老夫人對雲珂的不一樣。
雲珂輕哂，目光朝最前方老夫人的馬車掃了一眼，眼裏涼薄一片。
並不是所有的抱歉都能得到原諒，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得到諒解。
她沒有興趣跟老夫人上演家和萬事興，隻要老夫人不刻意針對她，她自然也樂的井水不犯河水。
雲珂的冷淡，雲染看在眼裏，跟隨她的目光一起看向老夫人的馬車，輕聲嘀咕道：“我爹說，祖母前陣子把他叫過去說了很多感性的話，不但誠懇地跟他道歉，而且還說以後府裏的事情她都不再管了，給我們年輕人施展才能的空間。”
見雲珂麵上依舊清冷，雲染繼續說道，“其實我覺得她老人家早就應該這樣了，人老了嘛，總會念舊，這樣就容易做出錯誤的決定。你瞧瞧大房的那些人，若是我的話，早就將她們給收拾了。”
雲珂笑而不語，雲染被她瞧的有些不好意思，回過身來捏了捏雲珂的腰，嗔怪地看著她，道：“你笑什麽？你敢說你不想收拾大房那些天天作妖的？”
“我笑你越來越有一家主母的氣勢了，也對，堂堂八王妃總要有些底氣的。”雲珂打趣的意思很明顯，雲染瞬間羞紅了臉，啊嗚一聲便朝雲珂又伸出手，雲珂嬉笑著避開她的手，兩人鬧作一閉。
“誰要嫁給他了，缺心眼兒不說，還是個嘴毒的。”雲染眉間陰鬱一閃而過，跟楚行風的婚事她做不了主，但不喜楚行風的心思也不是假的。
像是察覺到雲染的糾結，雲珂收斂笑意，極為認真地說道：“八王爺難得的赤子之心，雖出身皇家但並沒有皇家子弟的不良風氣。雖說性子活潑了些，但若這樁婚事已成定局，二姐你應該試著接觸的。”
雲染長長地歎了口氣，目光看向窗外，“三兒我知道的，我爹跟我說了。這婚事是皇上親賜，如果我拒絕的話那就是不給皇上臉麵，不光是我到時候隻怕整個定國候府都會跟著遭殃。我做不出這樣自私的事情來！”
雲染的性子雲珂是了解的，聽到她這麽說雲珂沒有絲毫的意外。伸手攬過雲染的肩頭，姐妹兩個頭抵著頭，靜靜地坐在馬車裏。聽著馬車外的車咕嚕聲，雲染斟酌再三，還是開口問道：“三兒，睿王殿下他到底是什麽心思，頂著跟齊馨的婚事又對你依依不舍的，你心裏不難受嗎？”
“不難受！他這輩子隻能是我的，我也隻會是他的，這是我們對彼此的信任。”雲珂淺笑，她跟楚天闕的感情她自己心裏清楚。雲染與她姐妹情深，但事關機密她也不能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