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管家麵色不變的退下了,從仁義院裏帶出來的丫頭遠遠地跟著雲芝,一點也不親近,甚至對她還有幾分不屑。

就在雲芝猶豫著是先去楊柳院看望李氏,還是先去福壽堂給老夫人請安時,青蓮匆匆而來,“大小姐,老夫人有請。”

雲芝來不及細想,為什麽老夫人會這麽快知道她回來了,匆匆跟著青蓮去了福壽堂,一進門便看到了老夫人陰沉沉的臉,旁邊還坐著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比起她爹的養尊處憂,此男子顯得更為粗獷,眉間滿是滄桑,想來這就是她那位二叔了。

“芝姐兒,我以為你成親以後會更沉穩些,卻沒想到你反而變本加厲,你這是真活越回去了不成!”王總管特意讓將人剛剛雲芝在大門口說的那些豪言壯語給傳了回來,老夫人聽了暴跳如雷,此番見到雲芝本人更是壓抑不住怒氣。

“祖母,我說的是實話啊,二叔與我爹可是親兄弟,自然是感情極深。還有,皇上既然能封二叔為兵部尚書自是因為重視他。”

“你!”老夫人被雲芝的話給堵的啞口無言,若在以前她還能自欺欺人的說服自己,老二對老大兄弟情深不會在意,但事實讓她明白,那是不可能的。老二心裏怨恨著她這個當娘的,更不可能跟老大兄弟情深。

這麽想著,老夫人轉頭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雲衛,尷尬地開口,“衛兒呀,芝姐兒尚且年幼,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雲衛抬頭掃了一眼雲芝,然後不閑不淡地回答他娘道:“娘,琨哥兒五歲時便知道不能仗勢欺人一詞,芝姐兒長於琨哥兒,卻依舊天真的可以,這讓外人知道並不是好事。”

老夫人臉上訕訕的,雲芝聽了卻很不服氣,“二叔這話是何意!”

“芝姐兒既然思家心切,便在府裏住上一陣子吧,至於你從丞相府帶來的那些東西,我讓人分毫不動地放在水仙院了,等你回丞相府時直接帶回去吧,我們可承受不起這比聘禮還豐厚的重禮。”

一句比聘禮還重的重禮,宛如一個響亮的巴掌拍在了雲芝的臉上,讓她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剛剛在管家那裏受到的氣尚未平息,此時又被雲衛重新激怒,更是上升了幾個層次,雲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好不精彩。

雲芝吐息平複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這候府裏什麽時候輪到二叔你個剛回來的人做主了。”臉上惱怒的神情很是明顯,可雲衛卻是輕笑一聲起身離開,沒再理會她。

“祖母,二叔他這是何意?”

不但嘲諷她不如一個五歲孩童,現在更是越權處理她夫家重禮,什麽時候定國候府讓她二叔當家了不成。

“如你所見,如今定國候府由你大哥和二叔當家,哪怕是你大哥本人在,也會如你二叔一樣處理這個事情。芝姐兒,你真的太讓祖母失望了。”

“那我爹呢,我爹才是定國候不是嗎?祖母你老糊塗了不成,怎麽能讓二叔在我爹的府裏胡作非為。”

聽到說如今候府由雲衛當家,雲芝直接忽略了雲舟也是決策人之一,直接就跟老夫人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