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最終還是離開了柳洲城,雲珂拿著夜九歌的信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下午,再出來時眼眶紅紅的。雖然沒有再提夜九歌,但楚天闕覺得,小姑娘的心裏終究是為他留了些許位置的。

“嬌兒,”楚天闕輕輕叩門,心裏酸酸的有些不舒服,他不想再看小姑娘為夜九歌傷神。雲珂聽到聲音打開門,見楚天闕正柔和地看著她,主動地撲進他的懷裏,“阿闕,我雖然不喜師傅和師兄將我藏在這裏,但對他們也怨不起來。”

小姑娘的主動靠近讓楚天闕心情好了不少,“那就不怨,怨一個人也是需要費神的,你隻要一心想著本王就好。他們既然都離開了,那我們便不再惦記已經過去的事情。”

“那如果師兄就是那黑鬥篷的話……”

“如果他過去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本王不會跟他一般計較;但若未來他依舊是,那本王與他終究會有一場惡戰。本王隻希望到時候不會讓嬌兒你為難,也希望我們能好好的。”

雲珂點點頭,這可能已經是楚天闕最大的讓步了。

“你師傅臨走時的那番話不像是無的放失,京城裏必然是發生了大事,等這裏的事情一了,我們便回京吧。”

楚天闕說的收網並不太順利,他們雖然查出來銀子被人貪墨,但如此大數目的銀子被截,能落到百姓手裏的銀子依舊不夠,他們依舊餓著。

新的一天到來,楚天闕剛起床就被告知柳洲城的城守求見。

雲珂有些不解,問楚天闕,“你不是密令出京嗎?這柳洲城的城守如何會知道你的身份?”

楚天闕麵色凝重,“這事倒像是有意針對本王而來,可本王出京的消息隻有父皇知道,以往本王每年都會要出京幾趟,按理來說並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難不成跟你師傅說的京城出大事有關?”

“那你見或是不見?像這樣找上門來,隻怕是認定了你的身份,若你不見,反而會落人話柄。可若是見了,這上十萬兩的銀子空缺我們要上哪兒補去。”

“為今之計也隻能從周邊城鎮想辦法了,總不能讓百姓太遭罪。”

“周邊城鎮也不見得就有多餘的銀糧啊,畢竟這次受災範圍這麽廣,我倒是有個主意,你先去套套那城守的話,若你的身份真是京城來的消息捅露的,那我們便索性大大方方地行使你的王爺權利,下令讓柳洲城裏的鄉紳土毫開倉放糧。若是因為別的什麽途徑泄露的,我們再另當別論。”

“也罷,就依嬌嬌所言。”楚天闕仔細思量之後覺得沒毛病,便認同了下來。

“微臣雲衛見過三王爺,王爺千歲。”正廳裏,一個身著官袍的男子見楚天闕進來,便恭敬行禮。

“雲衛?可是京城定國候府二房雲衛?”楚天闕有些意外,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人,隱約覺得他與雲泰似乎有幾分相似。

“是,”雲衛倒也不扭捏,直接承認下來。

“本王一直都知道雲二爺當年不願承祖蔭,自動請願外放之事,卻不知原來這柳洲城便是雲二爺的地盤。”

“讓王爺笑話了,雲衛不過是想以己身之力,替天下百姓做點事,但沒想到是如此的艱難。如今柳洲百姓無米下鍋,作為城守,微臣卻隻能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