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卓的洗塵宴就辦在他進宮的第二天,短短一天的時間,幾乎整個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這位皇上的新寵。

一時間大臣們的巴結迎合,京城未嫁女子們的追捧,讓喬卓一時間風頭兩無。

皇宮門口,喬卓早早地到了卻遲遲不進宮門,一旁的太監有心想問,卻能擔心會觸怒他,隻得小心陪著笑臉。看到容璋策馬而來,喬卓遠遠地便迎了上去。

“重錦拜見將軍,”喬卓拱手朝容璋行禮,容璋翻身下馬看著喬卓,心裏想著孫子昨天的話靜默了一會兒。

本有滿肚子的話想問,目光看到那急忙趕來的小太監時,終究是變得平淡了,“喬將軍客氣了,如今你我雖然同級,但過了過晚或許我還要稱呼你一聲上級,你這禮我可受不起。”

容璋的話是沒錯的,今日是喬卓的慶功宴洗塵宴,依皇上對他的重視,加官晉爵並不是不可能。如此一來,比起身後沒有枝繁葉茂家族支撐,隻靠自己拚出功名的新生勢力喬卓,功高震主的容璋就顯得礙眼多了。

“將軍永遠都是重錦的恩師,即便日後重錦有再大的榮耀,在重錦心裏也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初在將軍府的日子。”更不會忘記那個蘭花一樣的姑娘,哪怕那個姑娘再也看不到了。

想到記憶中的那個姑娘,喬卓目光暗淡下來。佳人已逝,從此這世間再也可留戀之人。

“奉勸喬將軍一句話,若想日後前程似錦,便不要跟人說起你曾在將軍府呆過。”輕歎一聲,容璋已確認,眼前的人還是當年那個瘦弱倔強的少年,但時代卻早已經不再是當年他容家可以任性的時代了。

將軍府的存在就是皇上心裏的一根刺,如此自危的處境,他不能再讓牽連喬卓。如果真如承兒所說,他當初離京去邊關軍營,隻是為了獲得功名來娶黛兒,那將軍府就更不應該牽扯上他,畢竟黛兒已經不在,而他卻正當好年華。

“將軍,重錦從來不敢忘……”他想說他從來就不敢忘記在將軍府那些年的快樂美好,可是話沒說完便被人打斷,“喬將軍,你跟容老將軍聊什麽呢?”

容璋麵色一冷,嘴角的弧度很是嘲諷,喬卓像是明白了什麽,強忍著心中的不耐,然後轉身微笑,“本將想向容老將軍討教一番,可是將軍似乎不太願意。”

容璋眼裏快速地劃過笑意,似乎對喬卓這臨時想到的辦法極為滿意,在小太監朝他看來時,他已經表現出一副不耐的模樣來了。

輕哼一聲,容璋便越過喬卓和小太監,直接往宮門內走去。

“喬將軍別太在意,容家這些年確實狂妄的很,如今更是連您這個皇上麵前的紅人都不放在眼裏,等見了皇上,喬將軍您可要好好地申冤一番。”

喬卓腳步一滯,然後轉過身來看著身邊的小太監,眼裏有些晦澀,“公公說笑了,容大將軍資曆輩分都在本將之上,皇上萬不能為本將而去懲罰斥責他,所以這狀不等於是白告。”

“喬將軍有所不知,容家再風光也是過去式,可是將軍您不同啊,您可是皇上眼裏的中堅力量呢。”

“是這樣嗎?”看似不信而反問,但喬卓心裏卻已經思索開來,結合剛剛容老的神態和話語,他似乎拚湊出不少的內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