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珂朝暗夜招手,在他耳邊細細叮囑了幾句,隻見暗夜嘴角可疑的抽搐了幾下,然後回歸於平靜。

一旁的寒秋因為站的比較近,也聽到了支言片語,有些猶豫地問雲珂,“小姐這樣好嗎?”

詛咒自己這樣的事情,也就隻有她家小姐做的出來吧。

“不要緊,依我對王爺的了解,隻要他之前確實在這小鎮上逗留過,那便一定會留下人馬來,那宅子裏的東西說明他們離開不久,那隻要我們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他留下來的人自然會在第一時間向他匯報,哪怕是他病重在床,他身邊的人也一定會向他匯報的。隻要他們有動靜,我們便可以順藤摸瓜。”

“小姐高瞻遠矚,屬下佩服!”暗夜被雲珂這一番分析給聽的目瞪口呆,原來還可以有這樣的操作?

寒秋則是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沒有發表反對意見,雲珂又交待了暗夜幾句,然後便讓他下去運作。

夜深,寒秋已入睡,雲珂卻依舊清醒著。黑鬥篷的一些話讓她思緒萬千,但細究之下卻發現個中蹊蹺。

黑鬥篷能在她剛到小鎮上時便過來確認,說明他一定對自己的行蹤極為的關注和了解,也說明了他的人力足夠的豐富。

這樣的情況下,他如果早就知道了楚天闕的下落或者說楚天闕如果真的落到了他的手裏,那麽黑鬥篷一定會用確切的證據來逼她承認這麽一個事實,而不是光在嘴上喊喊口號。

反過來推究,如果楚天闕一開始就在這個小鎮上那處宅子裏逗留,但因為突然得到黑鬥篷跟來的消息,便迅速地轉移,所以她們到了那裏便會看到那些人走不遠的痕跡。

那麽這便說明黑鬥篷沒有掌控到楚天闕的下落,目前來說楚天闕依舊是安全的。這樣的一個反推結果讓雲珂心裏終於舒坦了幾分,隻要他好好的,那她心裏的石頭也就放下來了。

精神得到放鬆,雲珂便沉沉地睡了過去,新的一天到來時,整個小鎮上都傳遍了一個消息:“京城來的一位小姐,昨晚在客棧裏遇刺受傷,如今傷勢嚴重,因身邊傷藥不足,現向全鎮高價征求草藥。”

一時間整個客棧都堆滿了前來用草藥換銀子的小鎮居民,寒秋素顏仔細地分辯著那些草藥,確實有用的便給一定的銀兩,如果沒用的便委婉打發了。

雲珂悄悄地站在二樓拐角處,她的身邊還站著十個影衛裏唯一的女人暗鳳。此時的暗鳳麵上掛著潔白的麵紗,遠遠地看著跟她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麵紗外的眉眼特別相似。

雲珂自己則是一身男裝,特意加粗的濃眉,再加上喉間的結,乍看之下讓人並不能快速地識別。

雲珂認真地看著底下長長的隊伍,為銀子而來的人全部心神都在寒秋的動作和解說上,根據寒秋說的哪些草藥有用再比對自己手裏的。

在隊伍的後麵,有兩個男子注意力卻一直不在寒秋身上,而是不時的朝二樓戴麵紗的暗鳳身上。雲珂朝暗鳳使了個眼色,暗鳳扶著欄杆咳嗽,裝出一副內傷難受的模樣來。

果然便見那兩個男子相對一眼,然後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雲珂示意暗處的暗夜照顧好這裏,自己則是快速地從窗戶裏躍下,跟上那兩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