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離開湖岸駛向湖心,水麵上留下道道水波。

雲珂趴在畫舫的上層遠眺,覺得萬千山水都在自己的視野當中,整個人的心情極好。

“可是覺得天地很廣闊,自己所占據的這一方天地狹窄的讓人心憂?”身後夜九歌溫柔的聲音響起,雲珂轉過身靠在圍欄上,看著茫茫水域裏師兄這特別的一身白衣,有些晃神。

白象征著純潔無染,在她的記憶裏師兄也確實是高潔的讓人想膜拜的,重生後再相見,她卻總感覺師兄有些不一樣了,但她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一樣。

“怎麽這麽看著我,可是覺得我說錯了?”夜九歌上前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雲珂,嘴邊淺淺的笑容讓雲珂如沐春風,像是輕易就能被他給蠱惑一般。

雲珂腦裏靈光閃過,師兄似乎比以前更溫柔了。以前在靈山時,師兄愛捉弄她,類似於每次都要將她給逗哭,然後又再用方法將她給逗笑,整個過程讓人覺得別扭又好笑。

而現在的師兄比起以前要更加的溫柔,像是個沒脾氣的老好人一般,她怎麽說他都不生氣也不惱她,還總是用溫柔繾綣的目光看著她,這樣的師兄讓雲珂多了幾分陌生感。

“倒是沒說錯,天地本就很廣闊隻是我們平時少了欣賞的心情,自己所占據的這方天地是自己的選擇。”回過神來的雲珂,又將目光轉向了圍欄外。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被困在京城這麽一方天地裏,也曾想過仗劍天涯,但最終還是為情為愛安守京城。

夜九歌上前,走到雲珂的身邊,學著她的模樣雙手手肘撐在圍欄上,輕聲說道:“那師妹可有想過,隻要你願意邁出一步,你便可以投身於那廣闊的天空?”

雲珂側著頭看向夜九歌,良久才問道:“師兄這話到底是何意?”

“師妹以前不是常常羨慕師傅可以雲遊四方,還嚷嚷著要跟師傅一起去嗎?如今長大了怎麽反而沒了這份心思呢,定國候府的氛圍並不適合你的性子,你要不要跟師兄一起去外麵的世界走走?聽說師傅已經到了天夜國,我們去那兒尋她老人家?”

“去外麵走走麽?”雲珂輕喃,她自然是有想過的。定國候府的氛圍不好,她比誰都清楚,可若要她就這麽放下京城的人和事,在明知道一些事情結局的情況下,去外麵雲遊她也是做不到的呀。

“我的根已經在京城了,再走也不可能太遠的,師兄。”

她終究是拒絕了師兄的提議,師傅雲遊但根依舊在靈山,不管雲遊去哪兒,每年固定的時間都還是會回到靈山來。就像是她一樣,她的根落在了京城,所以也沒辦法真正的遠離京城。

“你……唉!”夜九歌幽幽地歎了口氣,目光看向遠處不再說話。目前她們已經遠離湖岸邊了,畫舫的速度也慢了下來,雲珂極為認真地看著湖裏,見水中隱約有魚兒流動,她很是好奇地辯認著。

夜九歌站在她的身邊不知道在想什麽,水麵上不時地有別的畫舫穿梭,看到雲珂和夜九歌這艘的時候都會感歎一聲男才女貌好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