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珂在錦院裏安靜地休息了兩天,兩天之後她又恢複了冷清的模樣,仿佛剛從靈山時回來的那樣,但熟悉她的人都發現,她臉上的笑容更少了,很多時候她都是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窗戶前看著院子裏花發呆。

門外雲舟看著雲珂的側顏,眉頭微皺,問身邊的寒秋,“你家小姐這是怎麽了,可是後來莊子那裏出了意外?”

寒秋搖搖頭,並不願意多說,作為下人主子的事情不是她們能私下議論的。對於寒秋的答案,雲舟有些不滿,“你作為珂兒的貼身丫頭,這些都不知道如何當差的!”

寒秋一愣,想為自己辯解,最終卻隻是嘴唇動了動,什麽也沒說。

“大哥來了呀,寒秋沏茶。”聽到二人說話的聲音,雲珂從房間裏走出來,朝雲舟做了個請的姿勢。寒秋悶聲下去泡茶,雲舟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欲言又止。

“大哥可曾聽過一句話,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你想說什麽?”雲舟有些狼狽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後略顯心虛地看了雲珂一眼。雲珂也不惱,隻是淺笑,“我隻不過是想告訴大哥,感情裏是經不起等候的,若不好好把握時機,極有可能到頭來隻能空悲傷一場。”

說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寒秋離開的方向,雲舟瞬間明白,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頗有些難為情。

“我本是過來開解你的,結果倒變成了被你開解,你這丫頭心思可真犀利。”

“我倒不用大哥開解,大伯母那裏沒再鬧了吧?”雲珂淺笑著跟他閑聊著,從莊子上回來,李氏就被雲舟讓人看了起來,聽說鬧的挺凶的。可不管她怎麽鬧,雲舟都不予以理會。

老夫人睜一隻眼閉一眼,雲泰則是完全不搭理,自知求助無門的李氏這兩天倒也安靜下來了。

“讓珂兒看笑話了,”雲舟輕笑,並沒有半分的難為情,“我娘她隻是性子急燥了些,心眼並不壞。想來經此一事,她也能明白幾分的。”

雲珂但笑不語,李氏再如何她也是大哥的親娘,哪怕她明白李氏極有可能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但這樣的話她還是不能跟雲舟說的。

雲舟見她不搭話,略有幾分尷尬,想起來錦院前老夫人的交待,便轉向另外一個話題,“祖母得知我來錦院,便讓我告知你一聲,皇後娘娘三日後在玉寧宮設宴,朝中三品以上官員家屬都必須參加。”

“可雲三爺並不曾官至三品……”

“祖母的意思是定國候府上下一體,你跟芝姐兒都是嫡女,到時候跟著我娘和祖母一起入宮即可。”

雲珂點點頭,這樣的說法也算過的去,並沒有拒絕,雲舟見她點頭同意也算是鬆了口氣,恰好寒秋沏茶上來,他頗有幾分倉惶地向雲珂告辭,在門口跟寒秋擦肩而過。

“小姐……”寒秋有些委屈,手握托盤,眼眶紅紅的。

“寒秋,你是我身邊最得力之人,你今日與小姐我交個底。你對我大哥是何種心思?”

“小姐,我……”

寒秋一驚,將茶水往桌上一擱,然後直接跪在雲珂的麵前,整個人慌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