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璋見雲珂似乎對這所謂的規矩並不太熟悉,有意為她介紹今日參賽的隊伍,便招了夥計過去,要第一個猜。

夥計將紅綢布揭開,前麵兩塊金光閃閃的令牌特別的閃眼,後麵的則都是木質令牌。

“沒想到今年三王爺和六王爺都會下場,”老夫人感歎道,雲珂額角青筋一跳,稍稍抬頭,果然就看到那托盤上第一個令牌上就有一個大大的“三”。

目光再落到兩個夥計身上,莫名地覺得那空手背在身後之人特別的眼熟,雲珂按兵不動。

“是啊,二位王爺都親自下場,但那寧國候府可是去年的魁首,我老了人也守舊,就還是押去年的魁首吧。”說著容璋便從袖口取出一塊碎銀子來,放在托盤裏寧國候府木牌的麵前。

容老夫人微微點頭,“我與那定國候老夫人也算是有幾分交情,自當押她家的。”說完也吩咐嬤嬤押寧國候府,到了容煜容靖兄弟兩家了,都是緊跟父母親的腳步,直接押的寧國候府。

雲珂眸光流動,龍舟賽向來拚的便是體力,將軍府軍功卓越,按理來說這樣的活動肯定會有將軍府一份的。但祖父卻是直接稱病避過了這次的龍舟賽,原因很簡單便是不想功高震主,在三王爺六王爺同時在場的情況下,將軍府投哪一方都有參加黨派之爭的嫌疑。

所以將軍府便舉家投寧國候府,一個絕對保皇派,這樣的決定無疑是最適合現在的將軍府,雲珂看的明白,也決定照做。

隻是托盤到她麵前時卻是突然換了個人,那十分眼熟的夥計接過托盤,走到雲珂的麵前,很是語重心長地說道:“三小姐可是慎重地押注啊。”

雲珂抬頭,看進那夥計眼裏,見他目光膠在印有“三”的那塊金令牌上,便明白了幾分。輕哼一聲,雲珂從寒秋手裏接過銀裸子,直接堆在寧國候府木牌前的那一堆上。

然後她便看到了那夥計哭喪著臉,看似忐忑地對她說,“三小姐,你真的不用再考慮一下嗎?往年三王爺可是從來都不下場的,今日的龍舟賽絕對會一鳴驚人的。”

這要是讓他家爺知道,三小姐根本就沒押他贏的話,他這個辦事不利的人還不得被生吞活剝了啊,天童覺得這年頭做他家王爺的貼身侍衛越來越難了。

“正因為三王爺是初次下場,不定因數太大,我還是投去年的魁首更為保險。”雲珂甜甜一笑,心裏已經十分確定眼前人是誰了,見他故意壓低聲音來提醒她,便也放低幾分聲音回答。

“可是……可是,如果讓王爺知道三小姐你沒有押他贏的話,小的小的……”

“那就是你的事了,”雲珂心情極好,她為何要聽他的話,他要有本事自己贏了比賽就是,故意弄什麽玄虛。

於是,天童抹著眼淚端著托盤出去了,隻是剛出門就將托盤給扔給了真正的夥計,他自己則是往臉上一抹,露出本來的麵貌,然後認命地往樓下走去。

天一閣後院,正伸長手臂讓人替他綁袖口的楚天闕,見天童回來,一臉興致地等著他的答案。

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天童覺得這比讓他冒充將軍府下人去接雲三小姐還要來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