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巧,你這是什麽意思!珂姐兒的生母可是黛兒,那是我們將軍府大房的嫡親閨女,珂兒作為她的獨女,豈是你生的孩子能比的。”

容巧的意思是想趁機在容老夫人麵前上眼藥,給雲珂多安幾個罪名,但容陳氏不是個吃虧的。聽出容巧話中的歹意,當即便訓斥起來。

雖然沒有明說容巧身份低下,但那意思卻是很明白,就是看不起容巧她生的孩子。

眼見著老夫人看她的目光也開始嚴厲起來,容巧暗罵自己還是著急了些。

“大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不知道姨娘是何意思?有關你跟我娘是堂姐妹的事情,你不是經常掛在嘴邊嗎?我雖是年少,卻也明白將軍府就我娘一個嫡出女兒,我娘也隻生了我一個。在雲三爺沒有將我娘休棄的情況下,我就是定國候府三房唯一的嫡女。”

見容巧眼裏恨意滿滿,雲珂卻是冷笑一聲,朝白嬤嬤看了一眼,然後就隻白嬤嬤上前朝老夫人一禮。

“老奴見過老夫人,大夫人,按理來說,老奴不應該多這個嘴的。但是既然巧姨娘說到了她跟黛兒小姐的姐妹情了,老奴覺得應該出來說兩句的。”

老夫人點點頭,示意白嬤嬤繼續說。

“當年黛兒小姐與巧姨娘都承歡老夫人膝下,黛兒小姐性子寬厚,對巧姨娘也是諸多忍讓,老夫人賞下來的東西,黛兒小姐差不多都給了巧姨娘,就連三爺當年來府裏走動,也是將巧姨娘帶在身邊的。”

白嬤嬤說到這裏,故意停下來看著容巧。被幾雙眼睛盯著,容巧勉強擠出幾個字來,“對,姐姐仁慈。”

“對,黛兒小姐仁慈,仁慈的裳兒小姐比珂兒小姐隻小幾個月。”

白嬤嬤很氣憤,這言語便有些過激,但她的話卻是讓老夫人一震。

對啊,雲裳比她的珂兒可隻小了幾個月,雲裕來將軍府時,容巧姿態端的極低,以要侍候姐姐為由經常在場,後來她還以各種理由,擔心姐姐在定國候府住的不習慣,前去陪伴。

這麽一想下來,老夫人便發現了其中的不妥,再結合今天容巧說的要將兒子過繼到黛兒名下,老夫人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當即便沉下臉來,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斥責容巧道:“容巧,你可是將我們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了?黛兒成親不到幾個月,你便有了身孕,讓黛兒求到我的麵前來,你可真是狼子野心呢。”

老夫人氣的不輕,容陳氏趕緊給她端茶,雲珂輕歎一口氣,也上前來。

外祖母和舅母並不愚鈍,她們隻是習慣了直來直往,不愛耍陰謀詭計,相信人性美好。而她娘親當年因為心灰意冷,對雲裕不在乎,所以便也聽之任之。

一家人被小小容巧給把玩於股掌之間,今日她若不來這一趟,外祖母也隻會關心則亂,為了她將來高嫁中了容巧的圈套。

“外祖母不急,有你和外祖父,還有舅舅舅母在,珂兒又怎會被人欺負。外祖母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你將來還要看珂兒出閣的呢。”

眼眶裏泛著淺淺濕意,雲珂蹲在老夫人腳邊,緊握住她的雙手,輕輕地說著。

“唉,你娘當年若有你一半的聰明勁兒,外祖母又何苦白發人送黑發人。”

老夫人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便開始想念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