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天闕走了好遠,天童才敢湊近天卓。

“我說你也真是的,貴妃娘娘是讓你來保護王爺的,可你倒好,管的越來越多。別說王爺那性子,就是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你說你一個做人奴才的,搞得自己像個管家公一樣,能不被揍嗎?”

“你懂什麽!貴妃娘娘對王爺可是寄予了厚望,要是讓一個小小的女子毀了他,貴妃娘娘怪罪下來,我們承擔地起嗎?”

天卓擦了擦嘴邊的血跡,有些氣喘不勻地說道。聽了他的話,天童卻是有些想翻白眼。

“你親眼見過雲三小姐毀王爺了嗎?完全沒影的事情你也敢亂猜,依我看,王爺這一腳踢的還是太輕了,真應該把你的腦子給踢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

“我……”天卓想說你剛剛不還說要迎來女主人了嗎?可見天童一臉看白癡似的看著他,當即便有些氣短,閉嘴不再說話。

“王爺說的沒錯,你還是回貴妃娘娘身邊去吧。你這性子,我真擔心哪天王爺一時沒忍住,會直接捏死你。跟在王爺身邊這麽久,你都還沒看明白,你有見過王爺怕過誰嗎?哪怕是萬歲爺,也都還得順著王爺的性子來,你一小小的奴才,簡直是死不足惜。”

天童說完,便鄙視地看了一眼天卓,然後趕緊跟上楚天闕的步伐,留在天卓一人緊握拳頭,麵色陰沉。

新的一天到來,雲珂撐開沉重的眼皮醒來,喚寒秋來侍候她洗漱。

“小姐,你再多睡一會吧,這天還早著呢。”

寒秋有些心疼小姐,昨晚上鬧了大半宿,快天亮時才合上眼,這不過兩個時辰便又要起床。雲珂卻是搖了搖頭,堅持從床上起來,坐在梳妝台前。

“我們早些去福壽堂,臉色差就替我多擦些粉吧。”

她昨日從將軍府回來,還隻去福壽堂和玉巧院,大房的人還見打過照麵。她相信經過這麽多天的沉澱,她的那位好堂姐一定有很多的話要跟她說的。

見她如此的堅持,寒秋也不敢多言,手腳麻利地替她淨麵梳妝。

當雲珂到福壽堂時,李氏帶著一雙兒女已經到了好一會兒了。

“喲,這得了三王爺的七巧玲瓏燈就是不一樣,現在連給祖母請安都有些意興闌珊了吧。”眼見著少女娉婷而來,李氏一時沒忍住,直接就冒出了酸言酸語。

花神燈會那天,她的芝兒明明有著京城雙殊的名頭,可是卻連個小燈都沒人送。可眼前這個娘死爹不疼的三房姑娘,卻將燈會上最出色的兩盞燈給撈在手裏,李氏光是想想就覺得肝兒疼。

隻是剛說完,就見女兒拚命地朝自己搖頭示意她不妥,就連一旁的兒子也有幾分責怪。李氏隻覺得自己胸口哽了一口老血,讓她險些就被氣暈過去。

“三妹妹別介意,我娘她是替你高興呢,燈會那天三妹妹你可是最耀眼的存在。”

雲芝說的真誠,但雲珂還是從她眼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戾氣,想來雲芝心裏也定是不平衡的吧,隻是她比李氏更擅於隱藏。

“多謝大伯母大姐姐關心,那晚確實玩的很開心。”雲珂淺淺一笑,能得最漂亮的兩盞燈,如何能不開心。當然最重要的是,能看到這些人虛假的一麵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