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的話無疑是在證實剛剛容崎的話,容巧本就是二房所出,與大房並無太多關係,雲裳的外祖父可不是今日的壽星公。

眼看著容承容崎帶著雲珂揚長而去,雲裳氣不過,索性往地上一坐紅著眼睛向容老夫人撒嬌,“外祖母,你看崎哥哥他……”

雲裳尚有一絲理智在,她知道容老夫人看重容承,所以並沒有指責容承,而是將矛頭直指頑劣的容崎。

洛老夫人看雲裳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眉頭越皺越緊,神情很是不悅,掃了一眼容巧,希望她能約束一下自己的女兒,不要太丟人。

卻不想容巧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洛老夫人是想看她在容家到底有多受寵。她當即從座位上起來,走到雲裳的身邊,看似安慰女兒,卻像是意有所指。

“裳兒快起來,你崎哥哥是跟你鬧著玩的呢。你外祖母向來最疼你的,哪裏會舍得你受委屈呢。”

容巧的話一出,屋子裏的人幾乎都變了臉色,這得多大的臉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容老夫人當即便冷了臉,可容巧並沒有瞧見。

她依舊在向雲裳使眼色,希望雲裳上前去抱住容老夫人,哭訴幾句。以往這一招在容老夫人麵前可是極為好使的,可雲裳此時身上極為的不舒服,隻覺得又癢又痛,根本就顧不上看容巧的暗示。

一旁沒說的容喬氏,自然是看不得自己兒子被人如此詆毀的。

容家人向來護短,而她性子也並不是沉穩的人,當即便往容老夫人麵前一跪,“母親,崎哥兒性子頑劣,兒媳會訓導他。但雲四小姐這話也確實有些不妥。母親您可隻生了黛兒妹妹一個女兒,外孫女也隻有珂姐兒一個人,這外祖家可不是亂認的。”

容喬氏之父本是容璋的副將,嫁入容家後,容家男人常年在戰場上廝殺,府裏女眷人口簡單,也沒有那些大宅裏的陰私爭鬥,容陳氏、容喬氏妯娌二人也都是相扶相持,說話也向來是直來直往的。

以容喬氏的性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容老夫人並不意見,但容巧聽在耳裏,卻像是被突然打了幾個耳光一般的難受。

她紅著眼睛看向容老夫人,希望容老夫人能替她說幾句公道句,這樣以後在定國候府和整個京城,她依舊是大將軍府出來的小姐。

可容老夫人並沒有多看她一眼,而是直接讓身邊的嬤嬤將容喬氏扶起來,然後安慰道:“崎哥兒那性子我能不知道嗎?他又沒說錯,巧兒本就不是我肚子裏出來的,木姨娘生她養她,這份功勞我哪裏敢貪。”

李氏自進了鬆鶴院就一直充當透明人,此時終於等來了機會,她甩著帕子捂嘴一笑,“呀,原來三弟妹隻是將軍府姨娘所生呐,好在三爺沒同意將你扶正,不然世人還不知要怎麽笑話我們定國候府呢。”

李氏的話一出,容巧麵容蒼白,洛老夫人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而容老夫人所有的注意力卻是在扶正二字上麵。

珂姐兒剛回府,她便提出扶正,容巧她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們之所以任由容巧在外借用將軍府名聲,是因為想讓她厚待珂姐兒,可現在一個雲裳就可以看出容巧的人品。

這樣的人,他們真的放心,將珂姐兒交由她來教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