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珂坐在寒秋為她準備的貴妃椅上,看著眼前那些懶洋洋的丫頭小廝,也不多言。

“三小姐,不知道你叫我們來是有什麽事?我們可都還忙著呢。”

一個看起來是管事嬤嬤的中年女人,最先站出來,神態中滿是倨傲,絲毫沒有將雲珂放在眼裏。

“這麽嬤嬤怎麽稱呼?”雲珂也不動氣,目光淡然地看著她。

“我是馮嬤嬤,是夫人當年的陪嫁嬤嬤,三小姐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馮嬤嬤洋洋得意著,她可是錦院的老人了,跟著夫人一起嫁進定國候府,哪怕是巧姨娘當家,也不曾虧待過她,所以她自認為是這錦院裏的一/把手。

哪怕是雲珂,也得禮讓她三分。

“哦,我娘的陪嫁嬤嬤呢,我記得當年好像還有位白嬤嬤的,不知她可在?”

雲珂舉目四望,並沒有看到有年紀相符的另外一位嬤嬤,馮嬤嬤似乎很不願意雲珂對她視而不見,反而去提及白嬤嬤,當即便沉下臉來,很是不悅。

“三小姐有所不知,小姐去靈山的第二年,白氏那老刁奴竟敢在夫人的嫁妝中動手腳,被巧夫人當場抓住,便叫人打了出去。”

“巧夫人?我爹什麽時候娶繼室了嗎?”

聽到馮嬤嬤居然稱呼容巧為夫人,雲珂也當場冷下臉來。

那馮嬤嬤見雲珂冷臉,也不以為意,反倒是笑著勸雲珂,“三小姐,我說的可是容巧夫人,這些年來三房可全靠巧夫人打理才有今天的,老爺可離不得巧夫人呢。”

“寒月,給我掌嘴!”

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一聲令下,寒月直接上前,啪啪就是兩巴掌打在馮嬤嬤的臉上。

“容巧隻是我爹納的一個姨娘,姨娘為妾,妾即是奴。你居然敢這樣大言不慚地說我爹堂堂的定國候嫡子,離不得一個下賤的奴才,這話要是傳出去,你將我爹的臉麵擱往何處?”

馮嬤嬤被打原本很不服氣,正想嚎上兩嗓子,說雲珂跟容巧過不去。卻不想她會把這區區小事,跟老爺的顏麵掛勾,此時她要是再辯駁,隻怕到時候傳到老爺的耳裏,真的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嘴巴動了動,話沒說出口,卻是突然跌落兩顆牙來。馮嬤嬤驚恐地看著寒月,似怎麽也不相信,這小小的丫頭會有這麽大的手勁。

雲珂嘲諷一笑,這個馮嬤嬤她自是知道的,她是從大將軍府跟過來的沒錯,但卻不是站在她娘的貼身嬤嬤,而是容巧的人。

今日就這麽將她發落,也不過是想給錦院裏的人一個下馬威,“馮嬤嬤你也別不服氣,寒月的武功可是經我師傅親自調./教的,你一小小的奴才,能得我師傅調/.教過的人打巴掌,也是你的福氣。”

“三小姐,巧姨娘她可是你的親姨母,你即便是再不喜她,也不能如此的詆毀於她呀,我,老奴這些年來,接受巧姨娘的命令守著錦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三小姐一回來就處置老奴,老奴不服。”

一連吐了幾口血水,馮嬤嬤才將話給說出來,但因為掉了兩顆牙,多少有些透風,沒有了平時的耀武揚威,少了幾分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