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喪樂聲沉寂後,天裂之內,雲笙和姬如墨再度恢複了正常。

    那些雕像又各歸各位,雲笙睜開了眼。

    她環顧四周,沒有看到那小家夥,雲笙如釋重負,臉上有了笑容。

    這是被困天裂後,她唯一一次的笑,一旁的姬如墨也眉頭鬆了鬆。

    這意味著,小家夥脫困了。

    雖然也不知道,那群石雕到底去了哪裏。

    不過光是看那孩子的麵相,那是個福緣深厚的,應該能逢凶化吉。

    對於姬如墨而言,小無極的死活與他無關,可既然雲笙在意,那他也希望那小家夥沒事。

    “但願那孩子能找到他的同伴們。”

    雲笙唏噓著。

    “你啊,總是擔心別人。若是我,我關心的隻有自己的家人。”

    姬如墨笑道。

    說到家人,雲笙神情一黯,她再看看姬如墨。

    “如墨,這些年,苦了你了。”

    上天入地,若非是為了自己,姬如墨也無需加入佛宗。

    若非為了救雲笙,當時的他也不會被卷入天裂之中。

    雲笙總覺得,若不是遇到了自己,姬如墨的人生會是另外一番光景。

    他也許會娶妻生子,會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自己剝奪了姬如墨的幸福。

    姬如墨一笑而之,他抬手,正欲安撫雲笙。

    可是他的手,落到了半空中卻沒有落下。

    姬如墨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家人。

    為了雲笙,他舍棄了很多。

    他自小也是孤兒,對於他而言,所謂的家人,也不過是雲笙和淩月至多再算上雲笙的一雙雙胞胎兒子。

    對於孩子們,他是愛屋及烏,隻因為,她們都是雲笙的骨肉。

    “何來委屈之說,雲笙,我該感謝你才對。若非是你,我和那些石雕也沒什麽區別。”

    姬如墨放下了手。

    被困在天裂裏這麽久,他不是沒有幻想過。

    可他也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奢望。

    那個男人,怕也不遠了。

    他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雖然那家夥,一直沒有出現。

    想來,雲笙也感覺到了。

    “說起這些石雕,的確有些反常。”

    雲笙踱到了那些石雕旁,打量了起來。

    困在這裏這麽久,雲笙或多或少也猜測了這些人的身份。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很可能是昆侖女皇的陪葬隊伍。”

    姬如墨沉吟道。

    進入昆侖舊址後,他交遊廣闊,甚至和一些部落和獸族打過交道,從各大部落的記載來看,昆侖女皇隕落後,女皇墓曾經有大量的送葬隊伍。

    那些送葬人員都有去無回,應該是做了陪葬。

    “既然是陪葬的隊伍,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殉葬這麽殘忍的事,不像是昆侖女皇所為。”

    雲笙搖搖頭。

    對於昆侖女皇,也有一些傳說。

    大部分都是女皇宅心仁厚,她是不可能允許這些古老愚昧的殉葬習俗的。

    “別忘了,女皇隕落之後,有決定權的就是女皇手下的那些人了。”

    姬如墨以為,是那些人秘密處置了殉葬的人員。

    “天裂和女皇墓一定有關係。可惜我們被困在其中,看那孩子的情況,應該有人進入了女皇山穀。”

    雲笙沉吟道。

    “可惜,我們身中古怪的咒語,無法離開。”

    姬如墨也有些感慨,否則他們也可以學那孩子,離開天裂。

    兩人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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