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道君一個眼神,長孫雪纓當即心領神會。

    長孫雪纓跟隨至上道君外出聽診多年,最是熟悉自家師師父的習慣。

    若是至上道君已經弄清了熾太後的病情,必定會有話直說。

    他這般避諱,想來是拿捏不準熾太後的病。

    身為道門第一神醫,看不清病因來,必定會砸了至上道君的招牌。

    長孫雪纓默不作聲,見熾皇一離開,就移步朝了簾後走去。

    熾太後喜靜,居所內並無其他侍女。

    長孫雪纓跳開了簾子,就見了一名美婦坐在榻上。

    “參見熾……”

    長孫雪纓心知此人必定就是熾太後,慌忙行禮。

    可她一看清熾太後的容貌,不由又是一怔。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進來。”

    熾太後秀眉緊鎖,眉心似顰非顰,在其絕美的臉上又平添了幾分風姿。

    她抬眼時,那雙鳳眸裏,帶著幾分困惑。

    眼前的女子長得很是秀美,顯然不是熾宮的宮女。

    “帝四小姐?”

    長孫雪纓脫口而出,難以置信,望著眼前的美婦。

    卻見夫美婦黑發如瀑,一襲薔紅色的宮服,雖是麵容憔悴,卻不減其美色,那雙鳳眸和熾皇如出一轍,更是和帝莘,帝雲裳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眼前這位美婦的容貌和帝雲裳竟有七八分相似。

    若是說,早前熾皇和帝莘的相貌有幾分相似隻是偶然,那眼前的這名美婦和帝雲裳的相似度更是驚人,就連兩人的氣質談吐都一樣。

    若非是此女年紀稍長,衣著打扮和帝雲裳也不相同,長孫雪纓又身在熾宮,她真會相信,此人就是帝雲裳。

    可顯然,她並非是帝雲裳。

    如果說這兩人沒有關係,長孫雪纓是絕不會相信的。

    “您是熾太後。”

    長孫雪纓回過神來,見美婦微微頷首,她連忙跪下。

    “起來吧,你是至上老道帶來的徒弟吧,我那孩兒蠻橫不講理,硬要你們來替本宮看病,倒是為難你們了。”

    和熾皇的喜怒無常不同,熾太後不僅人美,而且聲音柔和,落在了人的耳裏如沐春風。

    至上道君沒有看出熾太後的病情,熾太後並不意外。

    她的病,由來已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找不到病因,又怎麽能治。

    “太後何出此言,沒有看出您的病因,是我們師徒倆醫術不夠。隻不過,家師的醫術很是高明,迄今為止,還未他治不好的病,除非……”

    長孫雪纓欲言又止。

    至上道君的丹術和符術都很了得,這次竟看不出熾太後的病因,這一點,連長孫雪纓都覺得很是古怪。

    一般而言,造成這種局麵的情況隻有兩種,要麽是熾太後在裝病,有意隱瞞病情。

    可從太後的神態和氣色看,似又不像。

    至於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熾太後的確有病,隻是那病,並非是尋常的病,而是……

    “心病還需心藥醫,太後您的病並非在身上,而是在心底。”

    長孫雪纓很是聰慧,她稍作考慮,就大膽做出了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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