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年事已高的文臣,聶老學士也已經熬不住了。

    光明皇城很大,老學士的府邸就在城西邊,也不知獸車行了多久,獸車忽然一停。

    獸車上,老學士被驚醒了。

    “發生了什麽事?”

    老學士正欲問話,哪知車簾子一下子被掀開了。

    一道人影閃了進來。

    老學士還未看清來人,喉嚨前就一陣發寒。

    來人手掌抵在了老學士的咽喉上,他並無手持兵器,卻有一股說不出的犀利之感。

    來人渾身黑衣,隻露出了一雙琥珀色的鳳目。

    空氣,仿佛一瞬間凝固住了。

    周圍,彌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雖說沒上陣打仗過,可活了一大把年紀,老學士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他被人從車上,拉了下來。

    獸車不知何時,已經行走了一個死胡同裏。

    他手下的七八名護衛,全都躺倒在地。

    就連拉車的一匹八星天獸,也已經橫死當場,滿地都是血泊。

    黑衣人並無隨從,他孑然一身。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在老學士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直接解決了他手下的七八名半帝境的高手?

    老學士被嚇得一個激靈,什麽疲倦都消失了。

    唇白嚇成了灰白色,老學士顫抖著問道。

    “你是何人,你想做什麽?”

    “老家夥,廢話少說。我就問你幾句話,答得好,你活。答不好,你死。”

    來人聲音清冷,一雙鳳目裏,隻有冰冷之意。

    那是一雙殺人的眼,這種人,冷血無情,不會手下留情。

    聶老學士哪敢多言,慌忙點頭。

    人活得越久,就越怕死。

    尤其是聶老學士這等文臣。

    “光明領的天河可是已經消失了?”

    那人開門見山,直接審問了起來。

    聶老學士連忙點頭。

    “那這白晝連月又是怎麽回事?”

    那人顯然很滿意聶老學士的態度。

    “是天晝陣,聖皇命人不下了天晝陣,多名方士連日連夜做法。”

    聶老學士遲疑了下,感覺到喉嚨頭的寒氣更盛,他嚇得連忙說了出來。

    “方才你和你的手下說的,關於祖星之說,可是真的?”

    那人睨了聶老學士一眼。

    老學士心頭發寒,這人竟是跟了他們一路,而他們早前一點都沒發現。

    “祖星之說,來自古籍,老夫也沒法子保證一定是對的。”

    聶老學士小心翼翼地說道。

    三個問題之後,來人顯然已經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他手下一鬆,將聶老學士鬆開了。

    可憐聶老學士那把老骨頭,經這麽一嚇,頓時軟了。

    他癱坐在地,半天,才發現那人早已不見了。

    若非是胡同裏依舊是一地的血腥,老學士真會以為自己方才做了場噩夢。

    他回過神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現自己的命還在。

    “糟糕,老夫犯了大錯了。”

    聶老學士這才醒悟了過來,自己方才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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