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話才說完，腦袋猶如要炸開搬，疼痛難耐，她的體內丹田裏迸射出了一道藍光，大量的輪回水之力正在迅速消散。
“靈魂契約失敗了，我……我的修為。救我，鮫人王，快救救我，我快死了。”
靈魂契約失敗的後果，是羅千澈始料未及的。
作為水神的血脈，任何傷勢，羅千澈都能很快地愈合，可她這一次，強行運用了靈魂契約，動用的卻是靈魂之力。
靈魂受損，那卻是挽救不了的。
她的修為因為受到了反噬，正在崩塌式的瓦解。
不僅如此，她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
原本嬌嫩的肌膚，開始生出了皺紋，青絲也化為了白發，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裏，羅千澈就從一名妙齡少女成為了一個雞皮鶴發的暮年老婦。
“千澈，你為何不聽我的勸告，我早就與你說過……哎，如今一切都晚了。”
鮫人王眼中滿是憂鬱。
“不，鮫人王，你忘了，你曾在我娘的目前答應過，要照顧我和水之城的安危。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羅千澈這時才知道後怕。
她才知道，自己的任性帶來了多麽嚴重的後果。
“綺雪……綺雪。對，我答應了你的娘親，我會照顧你一世周全。當年我曾失信於她，這一次，我不能再言而無信。”
鮫人王長歎一聲。
他抬起了手來，長指落到了額間。
隻見他額頭的那一抹半神烙印一陣神光閃動。
他的眉心，浮出了一顆混圓的丹體，那鮫丹呈水藍色，周身散發著一片片水之力的光暈。
這一顆，正是鮫人王畢生修為凝聚而成的鮫丹。
鮫丹被鮫人王強行取出時，鮫人王的麵色刹那間變得慘白，那一頭冰藍色的長發，化為了灰白色。
海麵上，一陣陣悲傷的歌聲飄來。
一群群鮫人在外海的邊緣，衝著鮫人王發出了悲歌。
這些居住在墨離海的生靈們，已經感應到了，它們的王即將離開。
鮫丹一除，鮫人王就會失去半神之體，
鮫人王將那顆鮫丹，放到了羅千澈的身前。
羅千澈盯著那顆鮫丹，已然意識到了什麽，有了這顆鮫丹，她就不會死了。
“住手！鮫人王，你真的要那麽做？”
就在鮫丹即將融入羅千澈的眉心時，隻見一艘船，如飛魚般，乘風破浪而來。
葉淩月和帝莘等人，站在了船頭。
她們一路追趕，靠著囚天的幫助，終於到了外海。
看到了外海一片黑浪翻滾，葉淩月就已經知道大事不好。
麵對成了暮年老者的羅千澈，還有鮫人王慘淡的容顏，以及在海麵上浮沉著的，那猶如海中蜃樓般的巨大海底水鬼，葉淩月心中已經了然。
她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比她想象得還要糟糕得多。
她絕不能讓鮫人王犧牲了一生的修為，放棄鮫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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