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大,撲索索地下著。

    十三匹神騎,在暴風雪中,如箭矢般穿梭。

    北境神尊奚九夜一臉的肅殺之氣。

    前方出現了一座草廬,寒風刺骨中,草廬中卻有清朗的歌聲傳出。

    那聲音,穿過了呼嘯的北風,落到了奚九夜的耳底。

    隻聽得籲的一聲,奚九夜翻身下馬,快步往了前方。

    接到了邊境受災的消息後,奚九夜連知會蘭楚楚一聲都來不及,朝著邊境趕來,哪知道他一趕到村落,卻發現,整個村落都人去村空。

    接連幾個村落,都是如此。

    北境邊境上,近三十個村落,五六萬神民,全都不見了蹤影。

    若非是村落中一切如舊,沒有半點受到襲擊的症狀,奚九夜真要以為,村落不約而同,受到了襲擊。

    他一腳踢開了草廬的門。

    這草廬,不過十個見方大小,像是用尋常的茅草搭建而成,看上去脆弱不堪,可就是這樣一座草廬,卻能屹立在北境的寒風中不倒。

    草廬雖小,卻布置的很雅致。

    一個小小的篝火堆裏,燃著柴火,上麵煮著壺酒,咕咚咚的作響,篝火堆旁,擺著張小木幾上,一碟醬牛肉和炸花生米。

    那人看上去不過是二十出頭,一襲翠色的長衫。

    男子有張玉盤般的臉,眸若朗星,唇形宛若一個肥嘟嘟的元寶。

    他身形頎長猶如雪中蒼鬆,盤腿坐在了小木幾旁,很是悠然自得。

    如此的人物,光是看他一身氣度和風華,就可知此人自小就是個天之驕子。

    當然,醫佛雲笙和八荒神尊的次子,自小就醫武雙修的夜淩光,也當得起天子驕子這個稱號。

    他自斟自飲,見了一身寒氣衝進來的奚九夜,連眉頭都不抬一下,仿佛奚九夜是空氣般。

    “夜淩光,你膽敢擅闖我北境,掠我神民。”

    奚九夜滿臉的煞氣。

    若非是在村落裏發現了些蛛絲馬跡,奚九夜也不會知道,早前不肯答應出手救助災民的醫者聖地浮屠天,這一次會出手了。

    身為浮屠天的話事人的夜淩光,還親自出馬。

    數萬的神民,這對於地廣人稀的北境而言,是一筆不小的人力財富。

    “天寒地凍的,喝酒喝酒。”夜淩光抬了抬眉,展顏一笑,那元寶似的嘴咧開了,煞是好看,一團的和氣,到了一杯酒,遞了過來。

    和奚九夜的冷酷不同,浮屠天的夜淩光對外有個綽號,叫做“笑彌勒”。

    此人看上去甚是和氣,和他的兄長夜淩日相比,那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熟悉夜淩光的人都知道,夜淩光的笑可不是什麽好事,往往他的笑的後麵,都隱藏著致命的危險。

    旁人學醫,那是因為學醫能救死扶傷,可對於夜淩光而言,他學醫,隻為了能掌生控死。

    奚九夜卻沒料到,夜淩光會那般好說話。

    他和夜家本就是死敵,尤其是數百年前,還發生了夜淩月的事。

    他和夜家兄弟倆雖然素未謀麵,但也就談不上可以坐下來喝酒的地步。

    隻是巴掌不打笑臉人,夜淩光此舉,奚九夜也不好冷落了,加之北境數萬神民都不知被夜淩光轉移到了什麽地方去了,他此時還不宜和夜淩光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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