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下的韁繩,一下子勒停了。

    “你若不是葉淩月,方才,我已經讓你死上千百次了。”地尊被葉淩月的話,激怒了。

    她終究還是青楓。

    北青的二公主,她這輩子,隻在兩個人麵前栽過跟鬥。

    而葉淩月,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小丫頭,或者說,她的準兒媳婦,居然用這種口氣,對她這個婆婆冷嘲熱諷,地尊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

    “我若是死了,你馬車裏的寶貝兒子,就要打一輩子光棍了。”葉淩月撇撇嘴。“你不想你們鳳家絕後吧。”

    地尊啞然。

    她瞪著一臉無賴的葉淩月,忽然有種無力感。

    這女孩子,似乎總有法子,讓人無法生氣。

    她承認,自己對葉淩月,愛屋及烏了。

    “您就認準了莘兒那麽愛你,認準你了他永遠不會變心!”地尊沒好氣著,眼底卻已經沒了惱怒。

    想起了鳳瀾對自己,曾經也是那般的體貼寵溺,可是如今……今晚,他甚至動手,險些要傷了他。

    “這世上,誰離了誰不是一個‘過’字,他若無心我便休。”葉淩月撇撇嘴。

    她也不是什麽三貞九烈的女子。

    經曆了娘親葉凰玉的事,和洪放的薄情,男人在葉淩月的心中,都是差不多的。

    對於鳳莘,她心中是喜愛的。

    但是不可否認,還遠沒到刻苦銘心的地步。

    葉淩月夢中,那個擺脫不去的噩夢,始終是一大魔障。

    他若無心,她便休?

    地尊聽得,一時忘記了說話。

    卻是如同第一次認識葉淩月那樣,此女的心性,灑脫之中,帶了幾分不羈。

    卻是讓地尊這樣的,比她年長了許多的長者,也不禁為之感歎。

    “是我多慮了,莘兒那孩子,不會負你的,他不是鳳瀾。”地尊喃喃著,又重新揮了揮手中的馬鞭。

    地尊對葉淩月這個兒媳婦,也是打心眼裏喜愛的。

    青楓當姑娘時,也是個跳脫的性子。

    可比起葉淩月來,她還是自歎不如的。

    光是葉淩月倒打一耙,就除掉了雪翩然這枚最大的情敵,就比當年的她,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地尊有種預感,若是換成了葉淩月遇上了青霜,隻怕青霜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不管八字是否相克,地尊已經認準了葉淩月這個兒媳婦,就如鳳莘,也早就認準了葉淩月。

    “其實,也許鳳瀾,我是說鳳莘他爹爹,今日也不是故意的。”葉淩月覷了地尊一眼,看得出,地尊很是難過。

    想來也是,摯愛忽然變了性,翻臉不認人。

    這種滋味,必定和螞蟻啃噬般難受。

    “沒什麽故意不故意。他隻是忘記了一些往事,可是對我的嫌惡,卻是真的。也許,青霜一直是對的,當年,是我逼迫了鳳瀾。她和鳳瀾才是最合適的。”地尊幹巴巴地說道。

    “不,絕不會是這樣的,隻要鳳瀾想起了當年的事,認出了你,他一定會向你道歉的。”葉淩月忙說道。“其實……其實鳳瀾失憶,和我也有一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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