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並不以那些人的職責和質疑為對,我銘記的是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也是自省。即便文慧真君她是芳兒的師傅,那也不能隨意給我們之間的事下定論,因為那是我與芳兒二人之間的事。”林平真長出一口氣,神色莫名有些悠遠。

    “所以不必替兄長擔心, 我心裏有數,不會因己過錯駐足,更不會因他人的言語困頓。人生就該一直往前走,不該因為任何事物躊躇,如此方才能不負一生。”青年跟打氣一樣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直把臉上略有些緊繃的人弄得也繃不起來了, 才搭著她的肩微微笑著跟她閑聊起來。

    這一回倒是角色顛倒了。林平真一直說,寧夏則是默默地聽。

    即使重傷修養中,林平真也還是躲不過那些繁雜的俗事。盤塬山脈的事情需要複盤,排查魔種的事情需要追蹤,拔除毒株引發的係列問題也需要善後。

    玄陽真君忙不過來也不舍得林平真負傷出來幫忙。

    可他也同意無法將一切都攔在林平真洞府外。因為這些關乎宗門和局勢的變化與林平真有著切身關係,他若真的蒙頭修養將一切都拋下,回頭出來出問題的就是他。

    所以即便是養傷,林平真也難有安靜的時候。

    他的壓力很大,竟忍不住也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疲累來。但他不敢對師尊說,更不能對其他人說,唯有寧夏這裏,或是因為在可以依托性命的家人麵前……他終也能稍得喘息之機。

    他跟寧夏說了很多,養傷的瑣碎事,最近的煩心事,師兄弟的事,排查叛徒的事,長輩的事,宗門的事……沒有一句說累,但那種疲勞卻已深深地藏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

    寧夏聽著都替他累,因為她光是聽著就覺得挺糟心的。但她又說實在幫不上什麽忙, 還不如乖乖當個傾聽者,叫對方有個口子傾訴一下也好。

    如此一個說,一個聽,兩人也不覺悶,還挺合樂的。

    寧夏聽了一肚子宗門的新近情報,倒險些忘了要事。

    “對了,我差些又忘了。不然又不知會生出什麽變來。”

    寧夏分心感受了下小院內外陣法的狀態,確認應該沒有人在偷聽或偷看才放心道:“就是那天從山脈帶回來的東西。”

    雖然覺得林平真不至於不記得,但還是早就從小黑屋裏取出的匣子,打開,裏頭裝著一塊兒色澤暗紅的晶體——正是在盤塬山脈得到那塊兒血燃石。

    即使已經看過好幾回了,林平真也依舊會為這塊體積極大並且氣息純正的血燃石震撼。這簡直就是個移動的靈石庫,有價無市那種。

    他很自然地將手覆蓋其上,便感覺掌心觸碰的地方一片灼熱,即便他因為受傷暫時靈力匱乏的身體也感到陣陣異樣的湧動。這是一件十分之厲害的靈物。

    “這東西可真的害苦咱們了。”林平真收回手,不無感慨道。

    現在回看血冠蛇或許是某些人的算計,但這一塊兒血燃石必然不在計劃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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