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比預想中要更難纏。

    寧夏凝神,心念急轉,溝通在某處充當基石的重寰劍。

    “此人實力深厚,非我等可匹敵,恐有後著。我等可要先行離開?”

    狼五跟對方正麵杠過,對他來說,薑宴是個很可怕的對手。以他的實力甚至都摸不到對方的底線,更別說寧夏了。如今這樣把人困住已是萬幸,真想誅殺他怕是難了。

    他可以理解寧夏的憤怒,但畢竟還是有風險的,因為他們不知道薑宴會不會下一刻就掙脫出來。若如此,他們拚命營造出來的優勢便化為烏有,甚至可能會落入更悲慘的境地。

    “非是我逞一時之氣。”寧夏搖了搖頭。她確實是有氣,但自己有幾斤幾兩也是心中有數的,她從來都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她是想殺對方,也給對方準備足了驚喜,卻也不敢保證就一定會實現,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但現在他們麵對的敵人不隻是火海裏頭困著的這個,也許會是一群人。

    “就是我們現在想走也是不可能了。”寧夏麵色微沉。

    眾人有些不解其意,幾名金丹修士似乎也反應過來了,麵色難看。

    “那些人在外邊已經有所察覺,現在都圍在外邊。若咱們一出去便會與他們撞了個正著。”

    這下子大家都懂了。什麽人會這個時候圍在外邊?反正總不可能是他們的援軍。

    現在在外邊等著的恐怕隻有可能是方才那青年的同門。

    寧夏可還記得那些大部分穿著相似的纏枝雲蓮紋藍山衫的家夥,看起來是一夥人的樣子。他們也不知道隊伍裏頭還有沒有與方才那可怕的青年修為相似的強者。

    如果有這會兒他們出去豈不是送死?

    “扶風可有計?”狼五服了些初級的療傷丹藥,稍微平了平體內翻滾的靈氣,直接問寧夏道。

    “計倒也稱不上。”寧夏失笑,如果她真的有計的話也沒必要在這拖到現在:“……有一個機會。”

    “諸位可還記得,整件事情到底緣何而起?”

    ——自然是因為有人要殺他們。

    那麽這些人為什麽要殺他們?自然是因為不殺別人的話他們也要死。

    他們為什麽要死?歸根到底便是因為這聲勢浩大的獸潮。

    所以現在該知道他們忘了什麽了罷。

    隻是大抵因為見識過那些人為了活所出的瘋狂行為,眾人現在見到下邊那些狂湧的獸潮似乎也沒什麽怕了。

    “若想要在如此情況下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敵首暫時受困,但對方顯然仍具有充足的戰鬥力。而且寧夏也保不準宮迷陣到底能困住他們多久。

    即便真的被他們突破重圍開出一條路,也有可能很快就被敵人追上,然後陷入噩夢一樣的循環。

    所以想要正常脫身是不可能了……怎麽看都是一條死路。

    似是讀懂了他們的心念之語,寧夏冷笑道:“非要逼得咱們這樣,他們自己也不見得之後就有活路走。既一切由這妖獸起,何不從這妖獸終?他們指的路說不定還是明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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