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麽?”顧玉華忽然笑了聲。

    別人可能隻以為他是因為尋到久尋已久的人而高興,然對麵的人看得分明,那是一種誌得意滿的笑意。

    顧淮瞳孔微微放大,那是......隻見顧玉華攤開手,掌心安然躺著一枚晶瑩的玉片——竟是一枚進入弑神秘境的密匙。

    顧玉華是玄天劍宗的精英子弟,也是顧氏貴子,區區一個弑神秘境的密匙自然很容易能拿到。就算他此刻不想進去了也沒什麽可惜地,畢竟比弑神秘境好成百上千倍的秘境多的是,顧玉華的機遇也多的是。

    他這時候取出密匙絕不可能是存了淺薄的炫耀心理,對方的神態告訴顧淮,這是威脅。

    什麽樣的威脅?如此情境之下就隻有一個可能——

    顧玉華似是十分寵溺的哀歎一聲,將玉片狀的密匙翻轉過來,正麵的紋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是他的密匙。

    饒是顧淮素來都是個心緒平穩的,氣息當即也有些不穩了,什麽時候?他是怎麽做到的?竟在這種時候落到對方手中?!難道真的是天要亡他?

    當然如今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了。他的路被截斷了,因為沒有密匙他沒法進入秘境。而且顧淮也無法想象自己落到對方手裏會是個什麽下場?以對方這些天一路上被窮追猛打的秉性可知,顧淮大概活不到回去見祖父的那一天。

    對方大概已經覺得自己已經徹底把其握在手心裏,他贏了!所以也不咄咄逼人,安靜地等他做出選擇。

    顧淮看著眼前的熟悉卻又陌生的人,湧到嘴邊很多話卻又都說不出來了,仿佛失聲了一樣,失去了語言能力。

    他曾經有很多話想說,在那些最艱難險阻的時刻,在他痛親友人四麵楚歌之時,甚至在他對這片殘忍不公的世道懷有怨恨的時候......可最後的最後,當他真正站愛對放麵前,他卻忽然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也沒有必要說了。

    沒必要了,對眼前這個人——

    顧淮緩緩側過身,一步一步往後退。前方是一直以來欲要嗜他血肉的毒蛇,後邊則是不知是深淵還是機緣的秘境,他已經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了。那就叫他再賭一回,就算最後落得悲慘收場,總不能叫對方如意順心!

    顧玉華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他這個堂弟是如此地高傲,一如既往。哪怕再這樣的情形之下,也還是不忘保住自己那僅剩的可憐的自尊。然......那是徒勞的。

    秘境入口處所有人都在看著眼前這場鬧劇,各有想法。

    葛軍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他們這不就是來抓逃家得小孩兒麽?這孩子雖然很不對,翹家這麽久讓族人耗心耗力地四處找,但始終也還是親密的家人。而且真要算年紀,天華師弟這個堂弟其實還是很年輕的,加上據聞這些年因為身體問題都不得不待在顧家修養,估計心智也跟個小孩兒沒差了。犯得著如此嚴陣以待麽?

    在青年的印象中,家人就應該是互相包容的,他們家族對年幼未長成的孩子更是體貼,很願意愛護於他們。雖然族內難免還是有爭權奪勢的事情存在,始終還是保留了那麽一絲底線的——看在那無論如何都無法泯滅的那一絲血脈紐帶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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