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裏也將近尾聲了。

    有許多人還都是稀裏糊塗的,絲毫不知道自己在這場大戲中被充當了棋子,還在為自己的死裏逃生暗喜不已。一部分則至今未曾脫險,前途未明,混沌無知。

    可不管是哪一種,在經曆了這麽多險事之後,都不禁對這一切事賭罪魁禍首起了興趣。

    之前還疲於奔命,保命都來不及,自然沒時間想這個。可現下一切看似已經塵埃落定,他們也終於有時間探究隱藏在這事身後的某些東西。

    青濯蓮姬這副模樣狼狽至極叫人根本無法相信對方幾刻之前還是一位光彩照饒女修士。而且看上去也快要死了。

    她這樣狼狽,卻還在不停地笑著,眼神絕望,如同死灰一樣看著不遠處的牧笛,死死盯著他那把劍。

    “好好好……”

    宴會廳裏回蕩著她的叫好聲,沒一句都比過去重,情緒莫名,激得眾人不適。

    “好手段。我的好?父?親……”青濯蓮姬顫抖地抹了把臉上的鮮血,露出那雙布滿紅絲的眼眸,神色莫莫測的看向昭和真君。

    明明是將死之人,不知為何聲音卻如此有力,顯示著主人起伏的情緒。

    “本座並非姑娘的父親。我可憐的女兒早就在多年前屍骨無存,被害死在異鄉了,她如今的魂魄還在這裏看著你。這還多得姑娘對她的照?顧……”昭和真君冷笑道。

    “真君這麽快就不承認了?這就惱羞成怒?明明真君自己這麽多年都不曾發現自己女兒橫死的事情,我不過是在其中充當一隻推手,各為其主罷了。”

    “……話我當初都還沒想過能在你們宗門潛伏這麽久。本以為能帶個一頭半個月打探點消息就不錯了,沒想到啊……”眾人勉強能從那張被鮮血糊住的臉上看出那是一抹冷笑。

    “……隻是沒想到真君這般粗心大意。你們整個宗門的人竟都是傻的,一個都沒發現我的問題,個個都真的以為郭霓是改性子了。你們這個湖陽派也真的是一言難盡。”

    昭和真君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顯然被對方踩到痛腳了。

    看著昭和真君陰沉的麵色,青濯蓮姬痛快地笑道:“被我中了吧?被虛假的外表騙著,讓我這個冒牌貨喊了十多年的父親,現在想要否認是不是太遲了些。”

    “你這麽生氣隻不過是在發泄自己的鬱氣,根本就無法接受自己被人蒙騙多年,將親生女兒之死的事實忽略多年的事實。我能得逞豈不是有你這個做父親的一份功勞?”

    “……您就別謙虛了。”

    場內眾人心思各異,雖然沒人敢大聲討論,話的又是疑似挑撥關係的魔道妖女。但對方所的歪理也有她的一份道理,還真的挺像那麽回事兒。

    自家女兒被假冒十多年,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出去也叫人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元嬰真君身上發生的事。可事實就是,此事的確存在,真真切切展現在眾人麵前。

    這事真真有些荒謬了。

    有好事者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不過顯然昭和真君並不在意別饒議論,他死死地盯著青濯蓮姬,像是要吃了對方一樣。他對這饒恨意在這一刻才切切實實暴露出來,大白於下,蘊藏著想要毀滅一切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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