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彤,尋我可是有事?為兄這邊還有些事情要做,可能沒這麽快結束。不若你先回去,晚些為兄再去找你。”柔和的男聲,溫聲細語哄著,帶著點笑意,光是聽著都有些醉了。

    寧夏忽然間挺好奇對方長什麽樣兒,會不會如同他的聲音一般是個眉眼溫柔的男子?

    “誒,可是、可……”仿佛聽到女子在跺腳的聲音,有些氣急地道:“你定又是去找那些女的,他們要辦事兒就好好辦不行麽?非得要你去招待。”

    “沒看見那幾個女的眼珠子都要黏到你身上了。著實叫人不痛快!”叫她恨不得……一刀割斷她們的脖子。

    她知道自己不對勁兒。明明隻是權宜之計,明明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可她就是忍不了,無法接受自己這位師兄親近別的女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也沒法想象在這之後自己……那人會用什麽目光看她。

    大概會痛恨吧。畢竟她可是要害他們的人,之前還害死了他的師妹師弟,還即將害死更多的人。

    畢竟她也沒想到一場規劃好的陰謀竟然會演變成這樣。她算好了所有的環節,算好了各方勢力的反應,也算好了己方的配合動作,唯一沒有算到的就是自己失控的感情。

    她這樣的人,不知道何時起愛上了一個人——目標方的嫡係親傳的大弟子。

    這不得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因為她這個角色也走到了盡頭,快要收網了。

    再往前,一切都將不同了。她跟對方之間隔著的也許就是數以萬計的生命和宗門的衰榮。

    到時候她跟對方就更不可能了。不,也許他們從來都沒有那個可能。

    所以現在郭霓隻是走一步回頭再看一眼。她想在鴻溝劃開之前好好看看他。

    可是卻被幾個礙眼的醃臢貨毀了。那幾個賤人,再管不住眼珠子的話,那她就替她們管了。

    她喜歡那個男人,又怎麽容得別的女人窺視。就是那些人用愛慕的眼神看著也被她視為侵犯。

    如今牧笛還要去陪那些人。郭霓都要氣瘋了,現在還能保持冷靜“撒嬌耍賴”已經是她從未有過的好涵養。

    好吧。郭霓完全忽略掉牧笛其實隻是去招待各宗門的來客,並不是去單獨見什麽人。而她所的那些“賤人”都是本次聖典的客人。

    作為郭建峰的親傳大弟子,牧笛自然是要出麵的,而且非得他出麵不可。他代表著湖陽派新一代,也是下一代之首,若無意外下一代湖陽派掌門就是他了。

    宗門聖典,也隻有他才能代表宗門出麵招待各派前來的客人。

    隻不過是郭霓被偏執的思想蒙昧住了。又或者因為即將到來的“宣瘧亂了理智,否則不會看不到這麽簡單的事情。

    若喚作以前的她,聽見這麽多宗門的弟子前來,不定會高高興胸跟過去,暗地謀劃,誓要將正道攪得翻地覆才好。

    可是如今她卻是橫豎看不慣了。看不慣牧笛將過多心思放在別人身上,也看不慣他將宗門看得太重,更看不慣他跟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站在一起,哪怕隻是正常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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