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生祭。

    就算都是自願的也很駭人聽聞罷。不,或者應該,就是因為自願生祭才可怕。

    狠起來自己人都不放過。那這人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還能讓這麽多人生生送上性命,邪教無異了。毫無人性可言,這才是令所有人都懼怕的地方。

    在場的修士,能跑的,不能跑的……都下意識往邊邊挪動了下,誰知道這喪心病狂的下一個會拿誰開刀。

    在場的每一個修身都隱隱覺得自己早就成了被圈養的豬,隨時都會拎出來祭刀。

    好吧。寧夏心中有那麽一瞬間在後悔為什麽這麽聽話跑出來看比賽。紅姬夫人不會真的想坑她吧?

    但是仔細想想,寧夏又覺得不對勁兒。既然打定主意要她來送死,那之前費這麽多力氣讓她活下來幹嗎,還贈劍贈劍譜……怎麽看都很矛盾。

    基於動機論,這位島主應該對她還有別的期望才對。寧夏心下稍定,還是選擇相信對方,靜待事情的發展。

    再了,實在是沒辦法,發展到那一步,寧夏也有最後的退守餘地。這已經是她最後的保命手段了,不到最後關頭也不想用,寧夏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隻會往安全處躲的愣頭青了。

    不過其他人就沒有她這麽樂觀了。如今這個局麵誰被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也不足為奇,紅姬夫人模糊的立場更在他們心頭上立了一把刀。

    怎麽看都於他們不利。

    也不缺乏坐不住的修士,想悄摸摸退走,想著至少要從這詭譎的場麵中離開。他們也沒想到竟會被自己的聰明害死。

    自以為的神不知鬼不覺,卻讓他們成了新的目標,成了那隻被宰殺的雞。

    吳家的人一個個縱身跳進血陣中,自願生祭成了血陣養分,不帶一絲猶豫。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到場的吳家人全都獻祭了自己,連片衣角也不剩。

    直到最後一個吳家饒身影隱沒在血陣中,在場的修士都沒聽見過他們任一個痛呼哀嚎,硬挺得很。倒比他們外邊這些硬氣。

    能收服這麽多人替他賣命,生祭,江東流也是個人才啊,想必馭下能力極好。

    會場很靜。那些先時遭到劍鳴攻擊躺倒的修士漸漸的已經不再發出聲音了,程度輕微一點的已經醒過來一臉懵,大部分還癱在地上不能動。

    像寧夏這樣一直保持著神誌,從頭看到尾的,大部分是不敢動。誰也不想當出頭鳥,不知為何總有種若是動了就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感覺。

    在這樣詭異僵持的局麵裏,那些自以為隱蔽的後退修士則成了最顯眼的一撥。他們的動作立馬就引起了上頭那“瘋子”的注意力。

    他斜覷了眼下邊狼藉的會場,略過滿地躺屍的人,瞥見那些偷偷摸摸的身影:“嗯?看來幾位對我準備的好戲似乎不大敢興趣哦。可惜啊……”

    他嘴角勾起一抹斜肆的笑意,手臂往上一提,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那幾個意圖溜走的弱起來,提到半空。

    那幾人像是被勒住脖子一樣,臉漲紅漸而發紫,腿還在無力掙紮著,嘴角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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