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可不是暈過去的時候,寧夏強忍著劇痛,任由滴血的羽翼自然垂落。血液隨著羽翼的滑動淅淅瀝瀝地落在地上,不一會就滿地鮮紅,薄薄鋪了一層。

    這會陸威已經變了回去,顯然他的意識鬥爭並沒有成功,整隻鳥再度開始胡亂地攻擊的“自殺行為”。寧夏躲避不及硬生生地挨了幾下,沒差點把她砸昏過去。

    “她想幹什麽?”不遠處的阿明眯了眯眼,不解地喃喃自語道。

    “哼,不知死活,受了那樣的傷竟還想打。”章瑛冷哼一聲,似乎對寧夏的行為十分不屑,話語中卻暗含酸意。

    “吾輩修煉理當逆流而上,一隻白子能夠做到這個地步著實可敬。”阿明沒有搭理此時在鬧別扭的發。

    “她如今這個狀態還能做什麽,取巧罷了,全沾了對手神誌不清的光。若是遇上我,隻怕她早就輸了……”章瑛不忿道。

    章瑛輸了。在跟發的比鬥中徹徹底底地輸了,沒了晉級下一場的資格。本就心情不佳,看見一隻白子竟也能參加第四輪的比鬥,高傲的他心中更是別扭。

    “但是你已經輸了。”製住喋喋不休的發,阿明意有所指地道。他的不隻是章瑛輸給了他這件事,也是在章瑛不如寧夏。

    同樣的僵持賽,章瑛輕易地認輸了,而寧夏卻能夠堅持到現在,即使是受了如此重的傷,即使麵對難以戰勝的對手。

    章瑛聽懂了發的言外之意,僵了僵,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不看麽?”見對方沒有轉身,他搖了搖頭,知道那家夥的自尊心受不了,無言地跟了上去。

    “此場不論誰勝出了,隻怕也再無餘力。你又不會遇到他們中的任一個,還看什麽看?”他氣呼呼地道。

    阿明無奈地看著發越走越急的背影,歎了一聲,嘴角破荒地勾起一抹笑意:“口是心非的家夥。”明明就很在意麽。

    他回頭遙遙看了眼丁比鬥台,便慢慢地踱步離開,往發的方向走去。

    阿明有時間不明白為什麽章瑛那麽喜歡關注別饒事,就像對方也不理解他為什麽不愛理事,誰也服不了誰。

    然而,如此不同的他們卻有一個及其相似的關注點,那就是凝望強者。他們都向往著強者,挑戰強者,憧憬著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強者之上。他們也的確走在強者之路上。

    就在他們踏上命運之路的時候,遇到了寧夏,一個理應是弱者卻不肯示弱,不強悍卻勝過強者的非套路者。這使他們心生疑惑。

    而走在前麵的章瑛心中卻是另一番地。

    盡管嘴上著不在意的話,但心裏卻是暗暗較勁起來。他很在意那隻白子,像他的發一樣,在意區區一隻白子。

    他不明白一隻白子,憑什麽……憑什麽就能做到這個地步?他停了腳步,回過身來往比鬥台走去。

    “……”阿明沉默地跟了上去。

    “我……我隻是去看那隻白子死得有多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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