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是來劫道的……

“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魔修一個哆嗦,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頭皮上的頭發似乎鬆了挺多。

聶雲嫿最後放開了他。

是很神奇的事情,她甫一放開之後,魔修就感覺自己的靈力好像是完全恢複了。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的手指看。

“你不必覺得驚訝,就你這身本事,練得那麽駁雜,能結丹都是需要大機緣。”聶雲嫿瞥了他一眼:“我要是你,就專精一門,這樣靈力也轉化也不至如此繁複。”

周芸和周強兩人都是凡人也就聽個熱鬧,可那魔修不一樣,聶雲嫿這麽一說,他就聽出了門道來。

“敢問一下。你那個朋友是個什麽修為?”天地良心,他在這宗門也算是個修二代,雖說大多數魔道之人親情比之正道人士還要淡漠,該丟就會丟那種,但好歹他們所在的宗派遠離喧囂,隱匿多年,利益上有大衝突的不多。

他這個魔道宗門的修二代也還算是受寵。

從來橫著走的人幾時像這麽客氣過?

而且麵前這個女人還剛薅了他的頭發……

聶雲嫿看他雖打劫,卻也不像是個老手,而且就魔道之人,打劫幾個路人又算得了什麽,她當年可專門幹這個行當的。所以便也沒唬他:“大概是化神以上的吧?我也不清楚。”

“化神……比之元嬰如何?”

“……”聶雲嫿無語,上下打量了他半晌,終於確定,這廝剛打劫不久,算是個魔宗奇葩小白兔。

“我看你也剛入行不久吧?”她直言不諱地問。

魔修咧著嘴笑了笑:“是啊……我叔父他……咳,這不重要,我今天打劫失敗了,下次他可能就不帶我來了。”

聶雲嫿眼珠一轉,從儲物玉簡裏頭掏出個帕子:“把臉擦擦幹淨,我那個朋友可是個比元嬰高很多的,今日你既然也沒真劫了我,便隨我來,我與你說道說道。”

“當真?”男子接了帕子,一麵擦臉一麵道:“倘若你說的有那麽點用,那我就跟我叔父說個情,放你們走也成。”

聶雲嫿一麵帶著他們朝邊兒上走,一麵悄無聲息地劃下了圈界,口中道:“你還能做了你叔父的主了?”

男子有些得意:“那是自然,我們家就我一個,我叔父又沒有子嗣,必定是疼我的,你就看看這劫道的事兒吧,但凡是修為高深的都用不著我去。就、就是怕我傷著了……”

聶雲嫿也沒說話,隻盯眼看著他。魔修臉上得意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這次可算是他出山以來絕對的黑曆史了。

一個半步金丹的人,被個築基中期的小女娃給欺負了,而且還是毫無反抗之力按在地上摩擦那種。

“嗯,我也是看出來了的。”聶雲嫿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當先盤膝坐了下來,伸手虛引,其他三人便也就第坐了。

“你叫什麽名字?”聶雲嫿問。

“奉遠。”魔修這會兒已經把個花臉擦了個幹淨,看起來白白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