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今進去的就練築基期的人都出來了，而且個個平安無事，為何偏偏法王除了事兒？”
其實他說這個也不無道理，宋恕乃至他門下的六個弟子，沒有一個折損的，這些人的修為低下，不要說進入龍脈之地的核心區域了。
就算在外界也很難生存。
當初要不是宋恕識時務，傍上了聶雲嫿這條大腿，得了莫老等人的庇護。
這會兒要麽就在爭鬥中死在外界，要麽就會像一百多年前被奪舍之人一樣失去自己的身體。
清源上師沒有說話但顯然也是傾向於這位成元的話的。
聶雲嫿至此可以完全確定況染塵肯定沒有將他得到的傳承真相告訴上師和佛國的師兄弟們。
不過若是換了她也會是一樣的選擇。
以況染塵在佛國的地位和清源對他的期望。
倘若將這天選獻祭之體的事情告知清源等人，隻怕不要說上師親送了，不把他圈禁起來就算不錯了。
聶雲嫿默然了兩個呼吸，淡淡道：“這件事情，我也不願看到，但法王隕落是事實。”
了浮和成元等弟子臉上露出義憤填膺的神情來。
“聶仙子。”清源上師的神色還算是冷靜，但聶雲嫿也能看出來他其實隻是在克製。
“清源上師，有何事不妨直言。”聶雲略一抬手，不卑不亢。
清源上師便道：“此話莫說大家不信，便是真的，也該有留下什麽憑證才對。”
“昔日我佛國大能如未飛升，圓寂之時亦有舍利子殘存。”他看向聶雲嫿：“如今我們自不會憑你空口白牙就認了我佛國法王的死訊。”
聶雲嫿微微皺眉：“上師的話的確無可反駁，我手裏沒有任何證據。”
其實她身上倒是有串況染塵拿出來的菩提珠子，不過這東西既證明不了什麽，她也沒打算拿出來。
聶雲嫿微抬下巴：“所以就算況法王已經隕落，我仍然會去尋回他的魂和記憶。”
清源上師緊皺著眉頭看她，聶雲嫿的神色裏倒看不出作偽。
他不由得往後連退了兩步，若不是後麵正好是座椅，上師沒人扶著隻怕就要摔倒在地。
幾個佛國來的僧人都嚇了一跳。
“上師！您怎麽樣？沒事吧？”了浮在幾人裏頭離得最近，也最先開口。
清源上師抬手示意他們停步：“我沒事，不必驚慌。”
聶雲嫿站在原地沒動，清源上師抬起頭來：“聶仙子，你的意思是，確定染塵他肉身已毀，隻是靈魂去了某個地方？”
“是。”她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況染塵他去了何處，是否有些線索？”清源不肯放棄，追問道。
聶雲嫿本不打算告知，但見著老上師殷殷期盼的眼神……這神色裏的關心絕不是作偽。
她驀然就記起了自己前世的時候，憂心手下安危的境況。
這世上真正的感情是裝不出來的。
她默了默，輕啟朱唇：“或許，是在域外，具體我不清楚，我甚至懷疑他的肉身也……”
那個霸道的力量，和況染塵身體崩壞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