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大陣開放一二出口的，那都是成熟了不知多少年的宗門大陣。
聶雲嫿所做的這個九色玉蟬陣，他們都沒有聽說過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打開的頂部位置顯然是臨時起意的。
陳祥不禁開口問：“敢問聶道友，這陣法師從何處？可是在秘境發現……”
她聞言抿了抿唇：“非是在秘境，家師不喜名聲遠播，曾囑咐我不許告知別人，哪怕如今我們身陷秘境暫不得出，我也不能違逆師尊的吩咐，抱歉。”
陳祥相問，也不過是略作了解，倒沒想過當真問出什麽來聽聞這陣法並非聶雲嫿所作，他倒是恍然了幾分：“名師出高徒啊！”
聶雲嫿的師傅，其實也不難打聽，不過就算是桃源宗這等大派，也沒這樣厲害的陣法大師。
陳祥心下猜測，教導聶雲嫿陣法的人，很可能並非是桃源宗人。
她不多解釋，一切但憑旁人猜測。
捏造個師尊出來，一是為了服眾，彌補她資曆上的缺陷，二則是為了將來若再弄出什麽奇奇怪怪的陣法來，也好一推四五六，堵了別人的嘴。
“宋恕，你們可有損傷？”
宋恕拱手應道：“先前倒有些猝不及防地慌亂，不過依托陣法，倒沒有大礙，大家狀態都不錯。”
“那就好。”
宋恕看了一圈幾人，遲疑地問：“不知後麵可有什麽發現？”
“有。”說話的是廉晁，他修為最低，倒最想快些解決了事情離開：“我聽聶仙子說過，鎮魂的源頭處，是一個法陣。”
幾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聚焦到了聶雲嫿的身上。
“沒錯。”聶雲嫿點點頭，直截了當：“那是個依托枯骨和死氣建立起來的生祭之地。不過奇怪的就是，分明是生祭墳場，卻偏偏安置了一處鎮魂法陣。還有那法陣中心的魂體竟然是……”
她默了默，垂眸看向手裏的笛子。
那個光團十分善解人意，隻要她意念一動，便會維持笛子的狀態。
“這不重要。”她到底沒有提起千淵的名。
一想到這個執念很深的人將報仇之事托付給了她，聶雲嫿就覺得心中一陣抽疼。
宋恕等人麵麵相覷，不過他們都看出來聶雲嫿心情似乎不太好，也沒追問。
“既然有生祭的法陣，那自然會有祭壇。隻是那邊白骨皚皚，死氣常年籠罩毫無波動，而且又有鎮魂之音存在，祭壇必定不在那裏。”
“聶道友真是博聞強識，我倒是沒有聽說過這些。”陳祥撚須凝眉道：“隻是此處這樣大，外頭又妖魂眾多，是否還需出去尋找那祭壇一二？”
聶雲嫿在聽他說第一句的時候微微垂眸，伸手摸了摸鼻子。
生祭法陣和祭壇這種邪道之事，乃是魔修最熟悉的東西，她竟一不小心說了出來。
好在她身邊有況大佬跟著，又有實打實的桃源宗仙子身份，不然陳祥必定是會有所懷疑的。。
“也不必了。”她整理好心緒複又抬起臉，言道：“與其漫無目的去找，不如先查找可疑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