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全都沒能出去，那就更妙了，眾人想怎麽傳言就怎麽傳言，就算說成天堂也不為過。
畢竟無法論證。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聶雲嫿這會兒也不再去想他是否會願意在秘境裏待上一生一世。
她死了，說不準還能重生，而他，可能性很低。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她說。
況染塵的目光從外麵的一片璀璨中回轉落在了她的臉龐：“為什麽用傳音？”
兩個人的嘴唇都沒有動，他們心照不宣。
“是，我隻想講給你一個人聽。”她彎了彎眼眸，微笑：“很早以前，有一個女子，她本是名門正派，卻入了魔道。”
“一位大師殺死了她。”她微微閉上了眼眸。
“他不知道她的悲慘遭遇，背叛，欺壓，所有的一切。或許那位大師也並不想知道。”
“後來呢？”他問。
聶雲嫿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你怎知還有後來。”
“……”
她並未追問，而是繼續娓娓道來：“後來，上天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既然因為背叛師門被誅殺，她就根本沒加入過正派。前一世的大仇未報，又死在了那位大師的手裏。”
“你說，這位大師，是不是跟她犯衝啊？”她臉上有一絲自嘲的笑。
況染塵一直看著她的臉，聞言點了點頭：“或許吧。”
他沒催促，也沒有旁的話，隻是安安靜靜地等著。
聶雲嫿繼續說：“再後來，她又重來一次。”
況染塵問：“這次，報仇了麽？”
“嗯。”她點頭，眸光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報仇了，混得很好。可惜……”
“可惜什麽？”
“可惜仍然死在了大師手裏。”
“你這般清楚……”況染塵頓了頓，問：“這個女子，莫不是你認識的人？”
“嗬嗬……”她笑著低下了頭：“算是吧。”
況染塵臉上卻笑不出來，甚至有些微不可查的忐忑，默了半晌，他才開口，卻沒有看她的眼睛：“我這一世除魔衛道，誅殺的魔宗子弟不知凡幾，此乃大義，倘若……你說的不是個故事。”
“若是真的，我對你朋友的遭遇道歉。”他這句話發自真心：“我從小隻知大義，感情上不甚明了。”
“但終歸是我的錯處。”他伸手拉過她白皙的小手：“不管怎麽說，這一次，我是在劫難逃，就算是替你朋友償命了，若我死了，你到她墓前祭拜告知，叫她不要再恨我可好？”
他這般說，倒叫她為難，殺她好幾次，按照她的脾性，那是絕對不可能原諒，一定要殺死的。可不知為什麽，從第一眼看見他起，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縈繞心間。
這人似乎與她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叫他生不出恨意卻有幾許好感。
這樣的事情她知道，必定與體內因果樹有關，若想找到答案，一重天內，絕對不可能有。
但就這樣不能修煉，做盡好事，能飛升到第二重天麽？
聶雲嫿很是迷茫……
她可能等不到真相大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