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嫿當初這麽跟莫老等人傳遞消息，就是因為對這些世代生活在千淵秘境裏的人來講，家臣肯定要比其他關係更容易讓他們理解和產生共鳴。
比如現在，春興就對李凝兒更照顧。
“你此去自然是去找她，我知道的。”春興話剛說完，李凝兒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
春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理解，不過，你要知道，千淵秘境比不得外界，如果說外頭的千山萬水會遇到一些事情，那麽在這秘境裏頭，稍不注意可能就會丟掉性命。”
她上下看了看李凝兒：“不是我想說你，你現在的修為甚至尚未築基，如果就這麽出去，十有八九找不到你家主人不說，還會遇到危險。”
“對於我們做家臣的人來講，若是死在外界了倒怨不得旁人，可會連累主人尋找，到時候說不定連累了聶仙子。你覺得這樣也無所謂嗎？”
李凝兒聞言愣了一瞬，低頭絞動著手邊的裙裾喃喃道：“我……我不想……”
春興微微一笑，伸手去拉她的小手：“這就對了，跟我回去吧？等聶仙子回來。若是你當真擔心……”
春興尚未說完話，斜刺裏忽然冒出一個聲音：“你們在說什麽？”
兩個人轉頭，正看見一臉懵逼的趙憶，他轉頭看向春興：“春興，你方才是不是提到了聶仙子？”
“……是啊，凝兒姑娘想去找她。”
“去啊！”趙憶來了興致：“李姑娘，我跟你同去！你不是她的家臣麽？你知道她在何處？”
春興平日裏最是慣著這位小少爺，不光是因為身份，也是因為憐惜，他從小沒有父母在身邊，外公又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真正照顧趙憶的就隻有春興一人。
“不能去。”她這次十分堅決。
語氣和態度讓趙憶一愣，好半晌才喚了一聲：“春興？”
“喊我也沒用。”春興上前一手拉著一個朝莫宅走：“乖乖在宅子裏等消息。”
“可是……”
“沒有可是。”春興難得嚴肅又不容置疑：“那邊是什麽情況你們都不知道，就你們現在的狀態去了有什麽意義？”
“能幫到聶仙子嗎？如果不能，隻能添亂。”
“春興！你以前不是告訴過我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趙憶被春興拉著，也不好反抗，一麵朝著莫宅走，一麵說著話：“仙子對我有恩，你知道的。若她有什麽事，我在的話，就算拚了命也會幫她的。”
春興轉過臉，看了看手裏拉著的兩個人，都是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想了想，她終於歎了口氣：“行了，你們也別去了，少爺，你倒是可以去另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趙憶愣住。
“去莫老的書房。”她小聲道：“你對秘境還是沒有這麽懂的。莫老在此處裏處置事情數十年。再如何也會比你去有用得多。”
“你去請他幫你，肯定比你自己去要好得多。”
趙憶臉上露出了笑容：“對呀！還是春興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