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甬道，盤旋而下，這地方又黑又潮，偶爾有滴滴答答的水聲。
聶雲嫿尋聲望去的時候，看見厚重的苔蘚幾乎爬滿了牆壁。
微微凝眉……
她思忖著，這樣的地方，莫說是親生女兒了莫小姐了，但凡是個尋常人都不可能關押在此吧？
環境實在太惡劣了！
但她昨晚可是親耳聽見春興和莫老在議論這裏的人的，除非他們後來將人轉移了！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此地必定會布下天羅地網，絕不可能如此平靜。
聶雲嫿心下狐疑，走了許久。
“是春興麽？”一個聲音忽然傳了出來。
聶雲嫿腳步一頓，抬眸看見前方的亮光，那光芒自拐角傳來，純白的光線照在苔蘚上綠油油的，說不出的詭異。
“春興，是不是你？難道……”聲音停頓了一下：“是莫老？”
這聲音低沉，又帶著少年人的清亮，絕不是女子！
他說莫老……那麽他跟莫老會是什麽關係？聶雲嫿越來越好奇。
她也沒刻意壓製著腳步聲，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近了，隻要轉過拐角就能瞧見裏頭的人。
“難道是小泥鰍……不可能，你豈能進來……”少年的聲音驀然拔高：“你到底是誰？！”
聶雲嫿在轉角頓住，想了想忽然開口道：“你是趙哥哥？”
少年驟然聽見這陌生的聲音也是一驚：“你是誰？我以前一定沒見過你！”
“你不必如此戒備。”聶雲嫿抬腿幹脆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少年是因為聶雲嫿修煉的玉容功，隻覺得似乎在那兒見過她一般。
而聶雲嫿卻是看到他的身形，瞬間就將眼前和那日偶然看見的白色麵具人畫麵重合。
“好奇怪……”少年愕然的開口：“我……方才聽你的聲音很陌生，如今看見卻好似在哪兒見過一般，你究竟是……”
聶雲嫿抑製住心中的波濤，麵上微微一笑：“我是誰，有什麽要緊的？”她伸手指了指四周：“你仔細想想，這等地方，我能進來，必定不會是外人。”
少年緩緩點頭：“也對，這村落很大，又有屏障，外頭的人根本進不來。我還以為莫老要關我一輩子，沒料到竟會放你進來看我。”
他聲音一頓，忽然抬眸：“不對！你並不是我們這兒土生土長的人，莫老怎會放你進來這等隱秘之處？”
聶雲嫿心道這孩子還不笨，故意道：“你剛剛不是說，似乎在哪兒見過我麽？”
少年冷然道：“少來這套，我趙憶自小在這千淵秘境裏長大，什麽樣的幻術沒遇見過？”
他死死盯著她的眼睛：“縱然你幻術高絕，也會有所破綻。”
聶雲嫿一眼就看出他雖然有所懷疑，可話裏的意思，其實有一絲想詐她的話。。
玉容功這等功法，雖然有點雞肋，卻是幻術中的另類，所有的迷惑都是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無論多麽高深修為的人，隻要是能影響到的，都不會覺察出一星半點的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