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趙杞見鄭望之故意將言語來頂撞,曉得鄭望之對自己並不服氣,心裏十分著惱,隻是怕自己失了身份;現在大哥宋徽宗正在火頭上,下麵的這些官員隨便胡什麽都信,景王趙杞不願隨便惹麻煩,端著酒杯偏頭想了一想道:“楊誌和三哥的事,朝廷想是十分惱怒,但是其他同犯又當如何,既然是按照律法,各寺自行彈劾便是,鄭大人的意思……”

    這是要一網打盡的意思,跟隨鄆王趙楷逃走的可有不少權貴,要是定位謀反株連,不知道多少人家無辜受害;鄭望之這才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暴發戶,看上去氣勢洶洶,其實在這些權貴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鄭望之將手上端的酒杯輕輕向桌上一放,苦笑道:“王爺,這樣的事情想必聖上已經做了安排,下官就是去潤州一趟。”

    想要好處還不肯出力,景王趙杞皺了眉道:“鄭大人要知道,這件事牽扯麵極大,按照我對八妹的了解,她是絕不會同意解除婚約的。我問你,萬一秀州鹽場出了事,你們打算如何處理?據所知,現在戶部可沒有什麽穩定的進項。”

    鄭望之一驚,秀州鹽場和趙楷兄妹的商號可是一年要給朝廷十幾萬兩白銀,要是出了紕漏肯定會引起連鎖反應,鄭望之明白了趙杞想要什麽,趙杞想要的是趙楷和趙纓絡手中的鹽場商號,可是這件事鄭望之不僅沒本事答應,也不敢答應,鄭望之支吾道:“王爺,有些事是戶部和開封府的事?”

    景王趙杞笑笑,敬了鄭望之一杯酒道:“你看,有些事光是感覺不平是不行的,做臣子的要臨難苟免,要不然怎麽能上對君上下對百姓?”

    鄭望之受了景王趙杞這番奚落,也不敢發作,一頓酒越喝越沒有心情,不多時就感覺心裏不舒服,以不勝酒力為名告辭而去。景王趙杞沒有怪罪,笑吟吟地送到二堂,看著鄭望之走下台階出了前院門,對走來的宋公明:“三哥的餘威還在,一個個都不敢動啊。”

    “耿南仲他們明白鄆王一方高手如雲,現在不敢玩陰的,要是徹底翻臉,像鄭望之這樣的人恐怕活不了幾,都不需要派殺手,隻要把他以前做過的事翻出來就行。”宋公明也有這本事,可是景王趙杞猶豫,趙杞不敢像趙楷那樣,車馬炮拉出來與宋欽宗對著幹,看上去占據時地利人和,實際上很可能在錯失良機,宋公明沉聲道:“王爺,太上皇不回來一定有原因,王爺不如提出去拜見太上皇,離開汴梁這個是非之地。”

    景王回過頭,疑惑地問道:“公明,你想到了什麽?難道?”

    宋公明點點頭:“要是河北真的丟了,鄆王南下關中,王爺認為童貫等人會沒有動作?我想皇上也清楚這一點,現在陳東等人怒氣難填,所以童貫、蔡京等人死期將至,會被當做這一次汴京之敗的替罪羊拋出去。”

    這個法趙杞信,太原之圍被解,讓朝廷的幾位宰相在讀書人和老百姓眼裏威信掃地,汴梁的十幾萬禁軍現在連頭都抬不起來,這也是太尉高俅臉皮厚,換一個人早就引咎辭職了。拿童貫、蔡京開刀無疑是一步好棋,可以平息一點民間的怨氣,也是讓宋徽宗失去最主要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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