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餅和羊肉送了進來,胡餅焦脆正好,白切羊肉爽口滑嫩,羊肚湯滾著一層油,就胡餅正好;謝石殷勤地招呼朱仝兩人,自己也吃得不亦樂乎。吃完飯,一壺茶喝幹,謝石還是沒走的意思,又叫茶博士續了水,朱仝心中一動,問道:“製使莫非在等人?”

    謝石頷首,端著茶杯:“大相國寺的掛單僧人經常來喝茶,我想看看今有沒有熟悉的僧人進來。”

    朱仝聽完就清楚謝石沒實話,掛單的和尚幾乎都是沒錢的,掛單就為了在寺廟裏混個一日三餐,哪會到這家開在大路旁的茶館來品茶,吃飯更不可能,吃羊肉是犯戒的行為。朱仝轉念就想到,謝石肯定是知道點什麽,在等某一個和尚,楊誌可是大相國寺你住持智清大師的師弟。

    謝石卻問起病尉遲孫立的五台之行:“朱捕頭,孫立這趟押的是什麽鏢?”

    朱仝想了一下,低聲道:“我隻知道名義上是童府委托,刑部和開封府都很重視。”

    童貫現在權重西北,又是宋徽宗的絕對親信,正坐鎮太原,可是謝石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馬上不在意地問:“某非朝廷知道有人會劫鏢?是要我等殺掉對方,還是被對方殺掉?”

    朱仝一聽,欲言又止;燕青失去了幾分耐心,正要開口問個仔細,見大門外進來一個和尚,和尚四十歲左右,身材高大,足有八尺,膀闊腰圓,麵象和善,鼻直口方,雙眼聚神。朱仝的頭立即大了,身為刑部的名捕,朱仝當然看過這個人的資料和畫像,青州寶珠寺的虎佛鄧龍。佛門論道行,就連少林寺都不例外,方丈都是官府派去的高僧;但是依舊有幾家寺廟主持名傳下靠的是武功,寶珠寺的虎佛鄧龍就是其中一個。

    鄧龍毫無避忌地在大堂坐下,喊來茶博士點單,不多時,酒和羊肉就端上了桌子,鄧龍讓博士撤下酒杯、茶杯,全部換成大碗,大碗喝茶,大碗飲酒。虎佛邊吃邊看著門外,悠然自得;謝石輕聲道:“有人犯法,朱捕快管是不管?”

    朱仝搖頭道:“佛門中也有不戒葷腥的和尚,在福建甚至有和尚可以結婚,不能以此定罪。”

    謝石和燕青都笑了起來,謝石徑直站起身來,走過去一掀簾子,出了包間;鄧龍立即察覺是奔自己來的,停住手中的筷子,暗運功力準備。謝石在鄧龍對麵坐下,客客氣氣地問:“在下謝石,能否給一個機會,讓在下替大師買單?”

    鄧龍目光一寒,放下筷子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就怕貧僧消受不起施主的好意。謝施主是大有身份的人,貧僧不敢得罪,施主有話盡管,貧僧洗耳恭聽。”

    謝石露出一絲狡黠,意味深長地問:“大師是一個人入京的?”

    鄧龍嗬嗬大笑,眼光緊盯著謝石,就象一隻狼看見梅花鹿一樣,淩厲逼人;謝石似乎沒有察覺,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耐心地等著鄧龍的回答。包廂裏,朱仝和燕青都站起身形,悄悄地掩到簾子邊,準備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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