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光娓娓道來，顯然金丹門下過一番功夫，他們關注的是一個在朝中不顯眼的權貴，徐王趙顥的女婿，元佑年間汴梁東部巡檢石澈。當初趙世居一案牽扯到趙顥，趙世居的醫官劉育曾經謀求過趙顥王府的差事，趙顥不免有些瓜田李下不清楚，如果遇到喜歡牽連的皇帝，趙顥是肯定跑不了的，但是宋神宗沒有計較。
石澈在哲宗時期丟了巡檢一職，就消失在大眾的視線中，但是金丹門發現石澈開了一家東海商行，專門從海路做高麗的生意，隻是從東海商行發現了很多女真的貨物，隨著金國崛起，東海商行的生意越來越大。蝦有蝦路，一開始金丹門沒往這上麵想，可是等楊誌出李士寧恐怕還活著，金丹門下了功夫，才確定此事。
楊誌笑笑問王老誌：“師傅那兩年在汴梁就為了這件事？”
王老誌沒有隱瞞：“李士寧詐死以後，其實在中原找了不少誌同道合的人，其中就有流放的秦彪，秦彪是汴梁秦家的人；神宗皇帝死後，秦彪被秦家花了大價錢從流放地弄回來，怕認在汴梁太紮眼，秦彪就到了濟州居住。我也是在一次喝酒之後，聽秦彪醉酒後，李士寧派人找過他，隻是他沒見到李士寧本人，弄不清楚真假，但是來人告訴秦彪去的地方是北方的苦寒之地。我原來以為是燕雲殿，後來女真崛起，我想到了完顏部，在東海商行發現了秘密，就詐死跑了一趟。”
楊誌明白，發現完顏部應該是苦道人的功勞，王老誌沒有向薛道光全盤托出，至於東海商行，在王老誌這樣的高人麵前，沒有秘密可言；楊誌點頭：“我清楚了來龍去脈，也曉得趙世居的那把鈒龍刀是假的，不管是誰想拋磚引玉，都沒有把玉引出來。那麽現在你們，除了到遼東找李士寧，還有什麽線索？”
薛道光嗬嗬一笑：“鈒龍刀講究的是機緣，但是與李士寧有關係的人有兩個，謝石、宋公明。”
楊誌是真吃了一驚，自己僅僅懷疑這兩個人的用心，但是兩年多來毫無頭緒，兩人智謀絕倫加上心謹慎，楊誌基本上可以是毫無進展；但是薛道光信口拈來，難道真的是南三祖，神通廣大。楊誌點點頭：“請細。”
薛道光頷首：“師弟沒有任何驚乍的樣子，明早對兩人有疑心，倒是方便不少，我去過謝石故裏，發現謝石就是謝乾坤的後人，謝石的父親還拜入了李士寧的門下，不過沒有隨著李士寧去中原遊曆。宋公明履曆清白，看上去是一個步步高升的吏員，但是宋公明不是楚州本地的人，很多在資料和經曆是在外地，例如讀書時在江州，參軍的時候在延安府。”
謝石的身份一揭開，基本上就能確定，楊誌問道：“宋江呢，地點的跨度是大了點，有什麽不對嗎？”
“表麵看，沒什麽不對，有這樣經曆的人多了去。”薛道光的臉色變得憤怒：“可是在江州沒有找到宋公明讀書的經曆，那個私塾先生早就離開江州多年，左右街坊鄰居都已經搬走，差不多一條街上十幾家全部不在了，隔壁的一條街甚至發生火災，死了一戶人家。而在延安府，宋公明參軍的那支部隊在宋公明離開的第二年，一次與西夏的戰鬥中全軍覆沒，五百人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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