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衝回到汴梁,在大殿上回話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楊誌既然答應每三個月交五萬兩的贖銀,宋徽宗便讓朱勔負責對接,二十萬兩全部給了應奉局;正當眾人以為沒事的時候,張邦昌出列,建議把楊誌的信打開,宋徽宗等人立即變色。張邦昌的用心根本無需猜測,楊誌要是對趙纓絡有意思,這首詞一定是情意綿綿,給楊誌一個逾越沒有規矩的罪名是輕而易取的。

    

    但是宋徽宗沒有辦法直接挑明,隻能惡狠狠地瞪著張邦昌;張邦昌是有苦難言,這是鄭皇後傳的話,不辦就等著被穿鞋,在宋徽宗與鄭皇後之間,張邦昌還是更怕鄭皇後。李邦彥和蔡攸這一次是出麵反對,可是講了半,白時中等人都讚成張邦昌的提議,硬是為了趙纓絡的清譽,鬧到最後鄭皇後都到了,宋徽宗心一橫,就讓梁師成直接拆信。

    

    信裏隻有一首詞,梁師成遞給宋徽宗看後,大聲讀起來:“總把平生入醉鄉。大都三萬六千場。今古悠悠多少事,莫思量。微有寒些春雨好,更無尋處野花香。年去年來還又笑,燕飛忙。”

    

    張邦昌等人目瞪口呆,楊誌這首詞不難懂,正符合趙纓絡被退婚的出境,算是安慰之語,有些話是盡在不言中;宋徽宗冷笑道:“退朝。”

    

    張邦昌愣在殿中,一時心驚肉跳,沒有別的,自己今的舉動就是站了隊,日後必定是鄆王趙楷的眼中釘;李邦彥在張邦昌身旁,搖了搖頭出去。張邦昌躊躇了很長時間,見沒有人理自己,無奈地邁著腳步出了大殿,到了午門坐轎回府。老爺臉色不好,轎夫很有眼色地把轎子抬得比平時穩當許多,隻不過張邦昌在糾結,沒有在意回家的時間比平時多了一倍。

    

    轎子進了張府,在花園落轎,管家就忙不迭地跑來稟告,宋公明和王時雍兩位大冉了;張邦昌頓時怒氣上衝:“這兩人出的好主意,還有臉來見我?”

    

    管家陪笑道:“老爺,宋公明可是代表宮裏那位來的。”

    

    張邦昌頓時泄了氣,宋公明要不是打著鄭皇後的旗號,自己怎麽會逼得做出頭鳥,況且吏部侍郎王時雍是自己的老友,今在大殿上也是站在自己一邊的,不見還真是不好。張邦昌到客廳的時候,宋公明、王時雍雙雙上前拜見,張邦昌坐上主座,擺手道:“免禮吧,公明,你的來意。”

    

    宋公明笑著起身道:“景王殿下對張相很欣賞,認為張相是朝堂上唯一清醒的宰輔。”

    

    王時雍立即聽出宋公明是在故意繞圈子,宋公明現在在汴梁的名頭不是一般的響亮,從民間到官場是好評如潮,景王趙杞不能出麵的事全部是宋公明擺平。鄆王趙楷去了秀州製鹽,實際上就是主動脫離了朝政,景王現在是汴梁城中人氣最高的閑王;尤其是在傳出趙楷與蔡京、朱勔等人有私下聯係的流言後,趙楷在讀書人心目中的地位也是直線下降。

    

    王時雍默默無語地回到自己左邊的座位坐下,宋公明繼續道:“聽蔡京要複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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