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虎軀一震,仲殊和尚的五色舍利其實就是仲殊和尚自己的,仲殊和尚本姓張,名揮,字師利,年紀輕輕便中進士,可他靡遊自肆,聽不得被人他半句不是,他的妻子忍無可忍,就在他的粥裏放了毒藥,仲殊和尚被鄰居喂食蜂蜜解毒,才撿了一條命,於是棄家為僧。但他做了僧人,穿了僧衣,落了頭發,依舊不像其他僧人那樣每日吃齋禮佛、參禪打坐。

    

    仲殊和尚先後寓居蘇州承寺、杭州寶月寺,因時常食蜜以解毒,人稱蜜殊,與蘇軾往來甚厚,崇寧年間自縊而死,火化後得到二十幾顆五色舍利。原本這就是佛門的一件軼事,但過了幾年,仲殊和尚的妻子死時卻被發現是毒龍宗人,而那個鄰居就是鬼醫葉陵,於是那件下毒事件變成了江湖上的事,仲殊和尚自殺也變成了一個謎。

    

    童貫正是得到了消息,仲殊和尚在湖州從章惇的靈堂裏拿走了一幅畫,回到杭州後自殺的,沒有人見過那幅畫,仲殊和尚的遺物中也沒有這幅畫;根據章惇的侄子章擴所,那幅畫也不知道是誰送進去的,出現的時候就在章惇的靈堂中,章家的子弟還沒有打開看,仲殊和尚已經上前取走了畫。

    

    章楶的次子章綜上前阻攔,仲殊和尚拿出半塊硯台放在章惇的棺材上,章惇的堂弟章慶拿出半塊硯台正好湊成一塊整的;章慶立即攔住了所有人,讓仲殊和尚飄然離去,章慶了半塊硯台的來曆,是章惇當年的一個承諾,持有者可以任意要章家的一樣東西,

    

    章惇死的時候已經是流放之身,就是章家的人都沒來幾人,章慶已經是輩分最高的一個;而章家以外的人去的就更少,前前後後不過二十多人,而讓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章慶在半個月後也死了,把所有的秘密一下子全部帶走。童貫問郭仲荀:“那塊硯台找到了嗎?”

    

    “回太尉,找到了。”郭仲荀低聲:“章擴是個識相的人,和章惇的孫子章佃了幾趟,一百兩銀子把硯台買來了。”

    

    一百兩銀子在童貫眼裏還不到其他人家的一文錢,童貫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章家何時變得如此不堪,明知道這方硯台藏著秘密,還是如此輕易地拱手讓出來;童貫問道:“你看出什麽沒有?”

    

    郭仲荀搖頭:“末將無能,隻看出洮河硯,從做工看應該不是名家之手,但是其中的典故就不得而知。”

    

    宋神宗熙寧四年,秦風路經略使王昭收複河隴,築古渭堡為通遠軍,按照宋神宗的旨意,選用當地特產洮硯作為皇宮貢品,並贈予各大文豪,立即被蘇軾、黃庭堅、陸遊、張耒一般文士所賞識,倍受寵愛。蘇軾作詞稱讚洮河石硯“洗之礪、發金鐵。琢而泓,堅密澤”,洮硯身價一哄而起,在市場上顯得珍貴無比。

    

    童貫一拍桌麵:“那就找陸宰,五色舍利在他手中,他多少應該知道一些,本官不仗勢欺人,你讓陸宰隨便開一個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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