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這是在問楊誌是不是中飽私囊,楊誌屢戰屢勝,繳獲的戰馬數以千計,要是下漏個幾十匹,絕對在情理之中;在這個問題上,石摩劼和聞達都不好再幫襯,隻能看楊誌和雷橫的造化。雷橫拱手答道:“馬行是滄浪營的,牙行才是指揮使私人的,馬行的生意由河北轉運司核對賬目,說實話,我隻管趕馬賣馬,馬匹怎麽來,最後怎麽結賬,我不清楚。”

    童貫等人暗叫厲害,楊誌的這個做法,其實隔斷了一個個人員之間地聯係,對於雷橫的安全,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況且童貫自己就是來準備撈錢的,可不想做什麽鐵麵無私的清官,萬一把楊誌逼急了,咬出幾個西軍將領的不良劣跡,那就是魚死網破,有蔡京在,童貫相信自己和蔡攸的手下也不會有什麽秘密可言。

    童貫立即發問,主動忽略了馬行的事,問雷橫:“楊誌離開前,有什麽交待?”

    雷橫施禮說:“指揮使說了,現在留在大名府的二十匹馬是調撥給鎮撫司的戰馬,在轉運司已經備過案,手續完備。”

    西夏戰馬還是比不上遼東的戰馬,不是馬的質量問題,楊誌此刻獻上遼東馬,是一種示好,但是對童貫來說可以因此炫耀,一種如同祭旗的好兆頭;畢竟楊誌是他童貫提拔的將領,現在滄浪營也是在他童太尉麾下,要是有什麽戰功,等同身受,甚至有機會冒領。童貫揮手示意雷橫可以走了說:“既然是滄浪營所有,本官做主了,以後賬目從轉運司調到鎮撫司來。”

    童貫說得冠冕堂皇,徐處仁等人隻能暗自搖頭,難怪來不問案情光找楊誌的茬,說了半天,目的還是在錢上;等眾人散去,石摩劼和徐處仁對了一下眼神,單獨留下來匯報,奉上了一張清單。童貫看到石摩劼遞上來的清單,加在一起是整整兩萬兩銀票,就更加滿意了,臉上難得浮現出笑容,和藹地說:“我知道你們最近查案都辛苦了,頂了很大的壓力,你放心,本太尉是絕對支持你們,剛才是蔡攸和梁方平堅持,從度過黃河就開始嘮叨,你是知道他們身份特殊,有時候不得不賣個麵子。”

    石摩劼拱手說:“下官明白,一切都靠太尉提攜。”

    石摩劼本身也是皇城司有數的高手,在和童貫說話的時候,已經發現屏風背後至少有三個人,哪怕沒有聽見呼吸聲,石摩劼也能感受到這三人的存在。童貫足足半炷香的時間沒說話,石摩劼不方便走,也不方便問,卻能感受到屏風後麵有兩個人的呼吸已經不能掩飾,可見和自己一樣的緊張,等待著童貫下一句話。

    童貫終於問道:“軍中諸將見到我,多少有些戰戰兢兢,但在你和楊誌、聞達身上,我感到沒有絲毫懼意,是不怕我,還是無所謂這個官?”

    石摩劼暗歎一口氣,童貫不愧是官場老手,把每個人心中的想法琢磨得透透的,被問的一方是可以選擇答或不答,但是不答就證明了心中的不在乎;石摩劼聳肩道:“下官自問一向全心全意為朝廷辦事,和太尉一樣心中無愧,所以沒必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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