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摩劼比文無章更清楚楊誌的德性,所以接到報信就迫不及待地帶著二十多人,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現場,才得知楊誌出錢把大風鏢局斜對麵的北街酒樓包了下來;大風鏢局的門口已經理出來一塊空地,看樣子就是準備擺放屍體的地方,石摩劼搖了搖頭,縱身下馬,快步走進酒樓。

    石摩劼已經想通了,楊誌這次為什麽沒有從活口那條線追問幕後凶手,就是這些人肯定什麽都不知道,楊誌是想擴大搜查的範圍,畢竟有人指認大風鏢局,楊誌要搜查是可以的。想到一下子在大街上死了近百人,後麵還有那麽多家庭要受牽連,石摩劼的心都在亂跳,得知楊誌把住前門,文無章把守後門,石摩劼連文無章那裏都不想去問情況,隻希望早點見到楊誌,把事情問清楚。

    楊誌正在和宗辯、單廷圭一起喝茶,招呼石摩劼坐下,石摩劼把楊誌遞過來的茶杯放在桌上,問:“你打算怎麽辦?”

    楊誌神閑氣定地說:“自然是先查清楚每一個刺客的身份,既然有四個人指認了陸滿樓,陸滿樓怎麽都應該去州衙回話吧,不能說一個禁軍教頭譜就這麽大。大風鏢局的人要是參與超過了三十人,我懷疑鏢局裏一定有更重要的犯人,甚至有他們秘密會麵的地方,這需要鏢局配合,每個人都出來問話。”

    石摩劼明白了,楊誌就是要抄了鏢局,明擺著震懾或激怒對方,隻要對方一出手,楊誌肯定要繼續跟進,然後見招拆招。石摩劼想想,喝了一口茶問:“你到底要做什麽?”

    “做什麽,他們連我和軍隊都敢殺,我的手下在這裏做生意,恐怕遲早是一個死字,既然大家要扯破臉,我今天就要殺了陸滿樓。陸滿樓不死,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就得一個接著一個死。”楊誌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話說得如此坦白,讓石摩劼都感覺心驚,石摩劼小心地問:“你為什麽這麽擔心?”

    楊誌輕聲說:“我進城才多長時間,對方在大白天能這麽快調集人手,說明什麽,說明計劃周密,並且知道我會來,我會走這條道,一切都是早就準備好的,等的就是一個信號。你信不信,我就是換一條路走,這一幕還是會發生,隻是或許時間會推遲,下午,明天”

    石摩劼的冷汗也出來了,對方讓楊誌忌憚的不是行動本身,而是行動以外的情報能力,就算是陸滿樓為了報仇,那也需要掌握楊誌一路來大名府的行蹤。楊誌要殺的不是陸滿樓,而是整個這一群人,石摩劼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以陸滿樓與梅花門、雙龍會的關係,楊誌最後一定會殺到雙龍會的身上,石摩劼苦笑著說:“你是準備捅破天嗎?”

    楊誌看出石摩劼的猜測,搖頭說:“你想的太簡單了,你要換一個角度看,陸滿樓衝在前麵也是沒辦法,因為要殺我的人是不會讓人知道的。如果這次刺殺後麵還有行動呢,最後耽誤了北伐時間呢?高太尉的家丁在滄州可是準備燒掉大軍糧草,隻是他們正好安排到了我們兵部的一個暗樁身上,那是我們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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