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笑一陣入睡,次日一早,便有衙役來請楊誌,鐵匠鋪多了三具屍體,實在是意外的事情,楊誌帶著公孫勝去看現場,死去的三個人公孫勝竟然認識,中山三豺,也是邊境上的狠角色。這三個人作惡多端,隻是仗著武藝高強,背後有人罩著,白道上人拿他們沒辦法,官府的卷宗多達六十多頁,沒想到死在這裏,隨同的衙役和縣尉都是臉露喜色,殺他們的人沒留名,冒領這份功勞是妥妥的。

    楊誌去見過知州陳遘,隻是建議陳遘從這三個人的行蹤下手,沒想到陳遘沉吟半晌說:“刑部的一名探子剛剛來報,殷鑒死了?”

    “怎麽可能。”以楊誌的修為和臉皮,絕不會再陳遘麵前露出破綻,哪怕那個探子昨夜親眼看見自己進了天王殿;陳遘苦笑道:“殷鑒心思太重,他昨天傍晚進城,留了一名手下在城外看守馬匹,迎接後麵的高手,可是這名手下接到人,早上進城來報信,卻發現殷鑒死在瓦罐寺,我已經讓梁絕悟去了。”

    在陳遘心中,要說眼下滄州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楊誌;武功夠,和殷鑒有恩怨,隻是陳遘需要證據,楊誌曉得陳遘的心思,也不多話,接過押司送進來的一杯茶,和陳遘談論起杭州的風景。兩個人都在杭州呆過,又特地找的話題,在外麵人看來,知州大人和楊指揮使是談得投機無比。

    一直到梁絕悟和一名押司回來,梁絕悟看看楊誌,朝陳遘稟告說:“似乎是殷鑒伏殺了一名金人造成的衝突,死去的金人叫楊金雕,前兩天還在滄浪營做客,楊金雕身中殷鑒的飛爪、四海龍王的弩箭和老鄭的砍刀,四海龍王和老鄭都是殷鑒的得力助手;但是現場很蹊蹺,因為殷鑒也中了四海龍王的弩箭和另兩名自己手下兩劍,出手的是茅山兩位道長桓空、桓龍,都是茅山派派來幫助殷鑒的高手。”

    陳遘的臉越發陰沉,他是官場老手,經曆過多次凶險,自然清楚梁絕悟的言下之意,殷鑒身邊不是一個高手背叛,並且這件事與金人有關係;至於梁絕悟認識殷鑒手下所有的高手,陳遘倒不在意,皇城司幹的就是盯住權貴。陳遘問道:“那個楊金雕是什麽人?”

    楊誌答道:“金國禮部尚書楊樸的手下,刑部古桐園有他的記錄,這次跟隨西域商人夏伏難前來,夏伏難說是去汴梁做生意,但是應該是和某個人見麵。不過既然楊金雕有內應,就不能說是殷鑒伏擊楊金雕,或許是一言不合;梁大人,夏伏難的事通報汴梁沒有。”

    梁絕悟一直與皇城司聯係,楊誌也一直裝作不知道,此刻楊誌陡然間捅破了這張窗戶紙,讓梁絕悟無法推卸;梁絕悟點頭說:“南道集的事情我已經上報,不過楊金雕應該是隨從,現場少了一個人,有三個人傷在那個人手中,我沒有找到傷人的兵器,應該是被人帶走了。我問了報信的孫立,他說殷鑒到滄州是見一個人,難道是夏伏難?”

    陳遘搖了搖頭,要是走掉的人是夏伏難,那還真是一件難事,按照楊誌和梁絕悟的說法,夏伏難作為金國的信使,要見的人不是童貫的手下就是高俅的手下,沒憑沒據是根本抓不住人的,甚至不在河間地界,自己連檢查的權力都沒有。一旁的押司忽然問道:“夏伏難會不會說去汴梁就是一個幌子,為的是在滄州見到殷鑒,要不然殷鑒怎麽會突然來滄州,並且是趁著黃昏悄悄地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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