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見過的那人是遼陽的一個鐵匠,屬於兵械所管,所以並不能吃準對方身份,但是楊誌敢確定這個猜測不會錯,能夠前來中原並且被金人信任的漢人不會多。況且金人對兵械所看守嚴格,一般的人想逃出來,不是那麽容易的,除非這個人是有特殊來曆或者特殊用處。

    楊誌問清楚杜興在大名府殺人是不是雙龍會安排的,就問道:“你來滄州,是怎麽打點方方麵麵,還是有人安排的?”

    杜興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他被押到滄州營中,差撥問清楚姓名,核對過公函,就讓押送的衙役回去,給杜興下了枷鎖。差不多十來天沒管過杜興,然後突然間一天,管營來後,差撥就讓杜興來天王寺料場,接替了一名老軍,成為料場十名看守士卒。杜興是個懂事的人,對楊誌說:“我問過一些老人,這個料場有些手腳可做,算得上有油水的地方,平時不打點是不可能調過來,但是天地良心,我真的沒開過口。”

    楊誌點頭說:“這和你沒關係,是某人需要你在這裏,到了某個時候下毒或者一把火燒了料場。”

    梁絕悟從外麵進來,楊誌把情況一說,梁絕悟臉都青了,如果雙龍會在滄州布局,那就是存心不良,什麽宋金聯盟,等於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還不知道雙龍會這幾年在大宋布了多少暗樁,不知道雙龍會裏大宋參與的人有多少出了問題。而負責江湖上聯係的人就是殷鑒,那可是太尉高俅的小舅子。

    梁絕悟怒道:“楊誌,我明白了,你讓我來,是早就知道有這些坑,你就作吧。”

    楊誌淡定地說:“杜興說的不見得就是真的,所以需要你去查,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奸細,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那還吃什麽飯,我們回府衙。”梁絕悟不滿地說,楊誌搖頭說:“你和公孫勝帶人跟著杜興,先把差撥和管營控製住,我去見陳大人。”

    陳遘見楊誌去而複返,曉得必定有事,等聽楊誌說完,陳遘的臉色比梁絕悟還難看,隻是陳遘立即反應過來,查清楚是大功一件,隻要是真的,那是朝堂上童貫和高俅煩神的事情,陳遘不由得對楊誌另眼看待,看上去是一個莽撞大漢,但是有心機,難怪能在那麽負責的局麵中殺出一條路。

    管營和差撥還真不是什麽奸細,隻是拿了好處幫忙,被帶到陳遘麵前,很痛快地全說了,寫信請他們關照杜興的人是殷鑒,要求調杜興去天王寺是高太尉的家丁福安,福安現在還在滄州,原先柴進的莊子裏。

    陳遘立即派人去捉高安,管營兩人沒說錯,騎兵去了就把人帶了回來;陳遘也是官場老手,曉得到了這一步,消息一定已經外泄,眼下最關鍵的就是高安的口供,直接吩咐用刑。高安原來是趾高氣昂,但是刑具才上了兩件,高安就撩了,不僅承認打點管營等人的事,還說出是殷鑒要求把杜興調到天王寺,就為了找機會燒掉料場。陳遘眼一瞪說:“胡說分明是你的主意,休想往殷大人頭上栽贓,給我繼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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