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中,趙良嗣說出曾家父子是女真人,自己曾經在遼陽見到過王伯龍,擔心楊誌此舉會激怒金國,兵部尚書方瓊隻問了一句:“曾家父子到了大宋就是大宋子民,搶劫軍隊物資無罪嗎?”

    趙良嗣曉得絕不能說無罪,隻是爭辯說:“金國要是惱怒,聯盟就要出問題。”

    範致虛心裏話出了問題最好,沉著臉說:“曾頭市有上萬軍隊,本身就是一股軍事力量,是誰允許他們的,再看看他們所作所為,與宋江宋三郎有什麽差別。在汴梁和安陽等地失蹤的工匠,證明經過曾頭市,最長的還住了四天才被押送去遼陽,這樣的盟友比遼國更讓人擔心。趙大人,金國這麽做,值得信任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趙良嗣當然明白,這件事哪怕是真的也不能認,隻要認了,宋金聯盟就會化作過眼雲煙,自己辛苦了幾年就變成一場夢。趙良嗣惡狠狠地說:“楊誌做下這等惡事,自然是想百般掩蓋,無中生有;滄州等地官府也是故弄玄虛。”

    範致虛笑道:“趙大人是認為童太尉不識人?”

    童貫是趙良嗣的靠山,給趙良嗣兩個膽也不敢這麽說,況且這樣的話隻能在禦書房說說,要是真在朝堂上鬧起來,禦史們肯定會紛紛趁勢要求徹查,畢竟這是一個打擊童貫的好機會,不管查出來什麽,對童貫沒有好處,恐怕連站在一旁的宰相王黼都會讚成。那將是趙良嗣的噩夢,沒有了童貫支持,趙良嗣在大宋什麽也不算。

    馬政謹慎地說:“遼國與金國暫時停戰了,完顏杲已經下令各路大軍就地待命,我們會不會錯過了出兵的時間。”

    宋徽宗當時就是一愣,方瓊小心地問:“馬政,消息屬實?”

    馬政歎氣說:“這和楊誌的馬奶酒有關,今年北方特別冷,遼國在大同準備了大量的酒取暖,而金國沒有,所以在士兵耐寒上金人處於下風,阿骨打不願手下士兵白白死亡,讓出了五個縣,和遼國暫時休戰,估計也就兩三個月時間,一旦春暖花開,還會再起戰事。”

    短期休戰,那就沒有問題,宋徽宗趙佶反而感到一陣欣喜,兩三個月的時間,大宋正好能調軍北伐,到時候和金國兩麵夾擊,收複燕雲十六州還是有可能的;宋徽宗立即下旨;“任命詹度延康殿學士、中山府任馬步軍都總管,楊誌為滄浪營指揮使、武功郎,讓他們按照部下的功勞,上報兵部獎賞。讓人請童太尉回京,有要事商議。”

    宋徽宗決心,範致虛為了後麵還有機會勸阻,等梁師成答應擬旨後說:“聖上,鄆王在太原試過了六次,最近一爐練出的鋼不錯,太原的兵械坊很滿意,隻是產量低了不少,真要想長期這樣做下去,還需要時間。鄆王留在太原已經不起作用,是不是先讓鄆王回來?”

    梁師成急忙說:“此事不需要召集,下麵的官員糊弄差事的多,要是鄆王不在,有人故意弄手腳,豈不是給鄆王抹黑?”

    範致虛心裏大罵,宗澤不是在那裏嗎?就算宗澤調走,鄆王不能派一個心腹在那裏看著?範致虛清楚梁師成是太子的鐵粉,表麵上微笑著說:“隻是那樣,朝廷需要下一個旨意,安排鄆王在太原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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