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尋和石摩劼無話可說,他們是河北東路的大人物,手握重權,但是要在平時,別說曾頭市,就是柴進、盧俊義也不會去惹。不動手興許還能相安無事,你要是動手,也許費勁心思隻抓到個把替罪羊,還要時時刻刻防範後麵會出什麽事。

    石摩劼歎了口氣說:“你是不知道他們有多強橫,梁大人上任,幽州韓家派人送一匹叫雪獅子的好馬來,被曾瞪眼風雨:市劫了,那匹馬成了史文恭的坐騎;七天前,大名府的幾個馬商,為官軍買了三百匹馬,回來路上也被劫了,馬商回到大名府,傳的是沸沸揚揚,讓我們顏麵掃地。”

    楊誌笑道:“這樣吧,你們出一個公文,把三個馬商交給我,我反正去飲馬川,順路把雪獅子和三百匹馬討回來。”

    梁尋躊躇著問:“他們要是不還呢?”

    楊誌微微一笑說:“有大名府的公文,讓滄州官府出麵,要是還不行,那等同造反,我就駐紮在曾頭市不走了,看哪一個敢刺頭。”

    曾頭市地屬河北東路滄州景城郡,大名府和滄州的公文要是真不起效果,楊誌就是要動手了,梁尋和石摩劼都是意動,曉得曾頭市要是被拿下,不僅是政績,也是一大筆錢。梁尋馬上就要被趕走的,樂得能自己撈一把和跟後任留下一地雞毛;石摩劼是沒辦法,在河北這麽長時間,一直沒有什麽進展,劫獄的事也需要解釋,上麵的何訴、賈祥等人都是貪得無厭的人,哪一個不需要打點。

    隻是石摩劼還想估計一下其中的風險,以他的背景和處境,自然不能象梁尋、楊誌現在一樣,恨不得捅破一個天;石摩劼問楊誌準備如何行事,楊誌卻隻笑著說:“隻要你們同意出公文就成,你們不必知道其他,將來萬一有人死纏不休,你們也好打口水官司。”

    那就是楊誌準備一個人承擔責任,石摩劼試探著問:“你把曾頭市全毀了?”

    楊誌笑著說:“隻要他們遵紀守法,我自然把馬匹拿回來就行,要是公文不濟事,我隻好見機行事。”

    還有什麽見機行事,純粹武力解決,石摩劼沒辦法,隻得同意;梁尋立即喊入押司,要他們放下手中的事,趕緊起草給曾頭市的公文,先逐級送去,要求曾頭市歸還馬匹,限在公文到達的五日內辦妥。梁尋手頭正在忙,楊誌和石摩劼告退,重新回去審問柴進,喬清冽已經被押來,三十出頭,蜀錦做的衣服,羊皮靴子,看上去一板一眼,是個做事的料,就是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對人嘲笑。

    喬清冽規規矩矩地給楊誌兩人行禮,走在前麵的楊誌暗中用內力試了一試,喬清冽雖然身體一晃,但是楊誌還是探測到喬清冽身體中的內力反應,哪怕喬清冽瞬間就把內力收回做出假樣,楊誌還是敢確定對方是個練家子。楊誌心裏暗笑一下,讓人把喬清冽帶到被審問的位置問:“喬清冽,盧俊義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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