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件事看上去蹊蹺,和侯蒙臨時的節奏不一樣,楊誌還是收起掛件,躬身施禮說:“大人放心,我現在在假期內,明日便啟程,前往亳州。”

    侯蒙屏退左右,對楊誌低聲說:“時隔多年,那半枚虎符也不知道在不在了,你把虎符當做身上的飾件,如果上完香沒有人出來專門接待,你離開魏公祠的時候,就把虎符毀了。”

    侯蒙的關照不同尋常,楊誌聽完笑道:“大人,莫非其中有故事?”

    侯蒙臉色嚴肅地說:“我也不知道實情,這是佛印大師留給我的,沒有說來曆,隻是他答應了那個人,到時候一定讓人會帶著虎符到。楊誌,我們不是佛印大師那種沒有牽掛的人,完成承諾便是,沒有必要摻和到江湖的恩怨中。我時日無多,說句心裏話,我不希望你是又一個周侗,大宋不缺武林高手,缺的是能夠掃清異族的良將。”

    侯蒙說到這個地方,楊誌再笨也反應過來,這件事很可能與朝爭有關,佛印大師也不是指定這個時候,應該是把虎符交給侯蒙的那兩年;可是當時侯蒙沒有敢去,現在也不知道等的那個人還在不在,侯蒙不過是想在自己離世前完成這件事,讓自己的良心安穩一點。

    楊誌離開侯府的時候,匆匆前往劉延慶府邸,在心中給囂快刀這個老狐狸點一個讚,這老家夥的第六感不錯,楊誌的感覺是,朝廷這邊尋找鈒龍刀和曹丕墓的舉動恐怕一直也沒有停過,亳州之行應該是一次線索的求證。要是真像侯蒙說的那麽簡單,派一個家丁或族人就可以完成這個心願,不就是上香毀掉虎符嗎?

    佛印和尚什麽人,士林中眾所周知的名僧,蘇東坡的密友,佛法高深睿智無比,門下的義天、德延現在都是有名的高僧,沒有緣故,恐怕連侯蒙都看不到這半枚虎符。不過侯蒙有一點說得沒錯,這是江湖上的事情,找自己恐怕多半也是這個原因,好在是私人行為,自己又在休假,還算方便。

    楊誌想著心事,騎馬到了潘樓十字路口,就聽見有人在喊自己,回頭一看是魚修羅,楊誌跳下馬走過去,欣喜地說:“魚師兄,什麽時候回來的,今天不用在酒店幫忙?”

    魚修羅笑了笑,直接告訴楊誌,趙大官人要見他,為此從侯府到劉府的路上安排了五個人。楊誌一聽是宋徽宗要見自己,乖乖地跟著魚修羅來到不遠處的一處別院,楊誌認得是蔡攸的一處私宅,院子裏鬆蘿翠竹連綿,宋徽宗趙佶和李邦彥、曹千裏坐在前廊的椅子上在喝茶,呂注、丘半江、曹萬褚站在一旁。

    楊誌上前行禮:“見過趙大官人。”

    宋徽宗示意免禮說:“劉延慶那裏不用去了,我派人去告知他,談完話你速去亳州,侯蒙已經沒幾天時間了,最好能讓他了了這樁心事。我問你,金國已經出兵攻打遼國,以你看,後麵的局勢會如何演變?”

    估計宋徽宗也知道虎符的事,楊誌想了想說:“關鍵在兩處,一個是中京是戰至最後一人還是投降,其次是晉王耶律敖盧斡是死是活。遼國人人上馬就是控弦之士,尤其是契丹族,不分男女,上至六十歲的老人,下至十三四歲的孩童,都可以一戰,若是中京城破死戰,金兵沒有五萬傷亡是不可能的;晉王耶律敖盧斡不死,耶律餘睹就不會真心幫助金國用兵,隻要耶律敖盧斡一死,耶律餘睹必定奇策百出,甚至偷襲上京。耶律餘睹是遼軍名將,一直負責上京防守,更有無數舊部,若是晉王一死,人心背向之下,上京很可能一戰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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