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等到天明進城,已經能感受到一絲緊張的氣氛,官兵不少,但對進城人的盤查並不嚴密;楊誌有樞密院的腰牌,可是就這樣走進城,一路上了楞沒有人問他。楊誌來到一家已經開門的金銀鋪,把金葉子和白銀換了兩千五百兩銀票,坐在櫃台後麵的朝奉看楊誌還有一個沒有沒打開的箱子,特地跑出來問一聲:“客官,您這箱子裏的東西不換?”

    楊誌預先已經用兵器把所有的金銀器都搗成了碎片,金片和銀片分兩包擺在箱子裏。楊誌拿出那包銀片打開給朝奉看,抱歉地說:“這些東西的成分不一樣,又是碎片,我準備去金銀鋪稱重兌換。”

    朝奉眼光毒辣,料想眼前的是銀片,另一包就是金片,按照規矩,金銀鋪都是打折收購的;朝奉笑著說:“客官有所不知,我們錢莊也做金銀鋪的生意,這是做直挺銀和銀器的材料,我們可以六成收;您那包要是金片,我們一樣有渠道,按六成收。”

    楊誌一聽就曉得朝奉扣了自己半成的金額,搖搖頭說:“少了點,這樣吧,另外多給二十兩銀子,省得你我再費心思。”

    朝奉笑道:“原來客官是行家,那就這樣說定了。”

    錢莊的夥計和楊誌當麵點數,金片一百一十二兩,銀片一百三十一兩,楊誌又收了一千兩百四十兩銀票和二十兩紋銀,心滿意足地走了,那十幾件首飾楊誌怕惹麻煩,不願意在海州出售,全部留在了身上。楊誌離開錢莊,就到城南瓷器店買了兩箱瓷器,把箱子紮好,放在馬背上,牽著馬來到觀山巷的永輝客棧,開了一間房住了下來。

    官兵如此動作,說明宋三郎的行蹤和曆史上一樣,在向海州移動,楊誌準備做的就是精心等待,在張叔夜和宋三郎的博弈中撈取最大的好處。楊誌睡到下午起來,去街上吃東西的時候,就聽到人在議論,宋三郎的前鋒已經到了沐陽,海州知府張叔夜出榜,花重金招募死士,誓死保衛海州。

    楊誌不經意地笑笑,走進路邊的酒肆,點了豬頭肉和花生米,要了一壺酒,慢慢吃喝起來;張叔夜此舉看上去是破釜沉舟,實際上耐人尋味的地方太多,海州是淮南東路重鎮,下屬的漣水縣甚至與軍州漣水軍連在一起,還有礦監的軍隊,兵力並不缺少;再說,宋三郎是要劫船,那十幾艘海船是哪裏來的。

    楊誌吃喝到一半,喊來夥計問:“海州的碼頭經常來客船嗎?”

    “客官,你是看到海邊的船了吧,那可不是來經商的客船,海州沒有市舶司,不允許外番商人下船經商,那是南下的船隊,暫時靠在海州躲避風浪。”夥計看樣子是個百事通,楊誌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一位客人笑道:“小二,說的跟真的似的。”

    夥計擺了個架子說:“我可沒胡說,現在每天都有官差老爺上去檢查,他們有人來我們這裏喝酒,我聽的真真的。”

    店裏的客人都笑了起來,人嘛,都是想顯得自己有點本事,有點吹噓的本錢。楊誌也笑了,對夥計說:“再添一個炒豬肝,你可知道那是哪一國的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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