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衝的兵器是一張小型的弓箭,看上去也沒有什麽特別,可是誰都能猜到那是沈括所造,而沈衝的出手的動作更是舒展沉穩,拉弓搭箭沒有一點停滯的地方;在箭矢的威脅下,王舜臣顯得十分慎重,取出了一根長達半米的鐵針,運氣在身,也沒有輕易地就往前麵走。兩個人都知道自己的強處和弱點,小心翼翼。

    又是一場意誌的較量,四周的人寂靜無聲,楊誌突然高聲道:“壯歲旌旗擁萬夫,錦襜突騎河湟初。夏兵夜娖銀胡?,漢箭朝飛金仆姑。追往事,歎今吾,春風不染白髭須。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

    楊誌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碼頭,這是楊誌篡改的辛棄疾的名句,隻不過把辛棄疾筆下的金兵換成了西夏軍,一個壯誌難酬的名將回想起過去與西夏軍戰鬥的往事,滿腹落寞,詼諧深沉中流露出一種傷心透骨的無奈。

    誰都看見王舜臣的手竟然一抖,但是沈衝卻沒有射箭,反而垂下了手中的武器;王舜臣看了一眼楊誌,朝沈衝搖搖頭,收了鐵針,搬起破舊的長板凳,掉頭就走,邊走便歌:“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歌聲響入雲霄,老人越走越遠,人群自動讓出了道路,於玟珠略帶驚訝地說:“小杜,你說得沒錯,看樣子汴梁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兩聲狗叫衝淡了遠去的歌聲,一個邋裏邋遢的道士牽著一條神氣活現的大狗走到了道路中間,人群中發出一陣陣的哄笑聲,洪元泰大搖大擺地走上去嗬斥道:“哪裏來的道士,好狗不擋道知道嗎,滾一邊去。”

    道士滑稽,家奴醜態,圍觀的百姓笑得更凶;武林中的人卻笑不出來,兩個人越是這麽低調,後麵的演變越難以預料。道士訕笑說:“大爺,小道不明,是來結善緣的,朱大官人不會在意這樣一點小錢吧,我要的不多,隻要一萬兩白銀,準備接濟江南那些因為兵亂流離失所的百姓。”

    不明道士的話傳出去很遠,比楊誌前麵的高聲朗誦還清楚,人群中的大部分人聽得真真切切,洪元泰紫衣一抖,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青銅斧,一道青光直奔不明道士而去,誰知道不明道士的鬆紋劍鬼神莫測地點在斧刃上,震得洪元泰一退。洪元泰惱羞成怒,大叫道:“臭道士,這條狗太討厭。”

    不明道士立刻一劍砍下了狗頭,把狗的屍體扔給洪元泰,狗血留在青石板上,竟然全部是黑的;楊誌等人明白,洪元泰肯定是下了毒,但是毒死了狗,沒有毒死不明道士。年洛低頭對朱勔商議了幾句,走到不明道士麵前說:“我們老爺說了,財不外露,不過看在道長一片仁心上,給,這是兩萬兩銀票,任何一家金銀鋪都能兌換。”

    不明道士慌忙施禮,接過銀票說:“多謝朱老爺善舉,多謝年大俠幫忙,小道這就走;洪大俠,把地上的狗血清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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