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的那天,法門寺人山人海,長安和鳳翔兩府,很多人舉家上下,扶老攜幼同來觀看,大清早,法門寺的山門外就聚集了六千多人,道路兩旁灑滿了鮮花;景王趙杞膜拜一結束,數不清的信徒就湧向木塔,還沒到中午,法門寺的二十四院都堆滿了信徒送來的絲綢金銀。看過舍利的百姓都在滿口胡扯,有的說舍利如玉石般潔白,有的說看見佛象立於半空,還有的看見了法門寺以前的聖僧……

    一旦有人說自己什麽都沒看見,立刻會被唾沫淹死,說他一生做了許多壞事才受到佛祖的懲罰;至於那些懺悔的信徒讓楊誌看了都有些不忍,有的信徒把火置於頭頂,有的信徒用火燒手指,有的信徒刺破手指將血灑於地上,每一個人的動作都極盡虔誠。楊誌參與不了景王趙杞的保衛工作,隻是在法門寺巡查,瞅了個空,和朱武、寇一見了一麵。

    鳳翔府的馬匹也大多被征用,西域的商人不少,朱武兩人看到了至少五六家在賣镔鐵,都是貨真價實;實際上沒買到馬,朱武已經買了三百斤镔鐵,還認識了三個常年在汴梁與西域之間往返的商人。楊誌當機立斷,讓朱武他們先走,到長安再買個三五百斤的镔鐵;看見楊誌拿出來的大把銀票,寇一搖頭說:“你和冒莫愁在這一點上真的很像,不知道身上揣著多少銀票。”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朱武謹慎地問了一句:“你到底準備做什麽生意?”

    “香皂,就是香胰子。”楊誌沒打算隱瞞:“我們自己生產,不用從大食商人手中買。”

    朱武看了看楊誌說:“如果那樣,可就是一座金山,那我們就先走了。”

    “楊捕頭。”楊誌送走朱武兩人,走到法門寺的廣場,就聽到招呼聲,回頭看見鬼迦羅大師領著四名僧人,搬著一隻木箱走了出來,木箱看起來十分沉重;鬼迦羅大師看見楊誌說:“這是一箱鐵器,大約四百斤鐵,都是沒用的東西。”

    四百斤鐵,楊誌打開木箱一看,都是那些缺損的鐵器和幾件斷裂的舊兵器,楊誌點點頭,這些不是镔鐵,用不著看護,一起請劉琦幫忙帶著就行;箱子是當眾打開的,裏麵那些廢鐵器被走來的陸千良等人看得清清楚楚,陸千良開玩笑說:“總捕頭,你真的打算開鐵匠鋪?”

    楊誌謝過鬼迦羅大師,請鬼迦羅大師安排人交給劉琦,然後才對陸千良說:“那是,鐵匠鋪能打的不隻是兵器和農具,時間一長你就知道了,反正在汴梁,有空多來玩玩。”

    陸千良忙道:“總捕頭,你放心,需要人手出力的時候,知會一聲便是。”

    那邊煙花升空,流光溢彩,像綻開的花朵,發出璀璨的光芒;楊誌和陸千良明白趙杞的活動結束了,立即前去指揮士卒清開通道。趙杞是第一次主持這樣的大典,走出來的時候是神采奕奕,在眾人簇擁下與一幹僧人告別;回到軍營,周淵立即通知全軍開拔,所有去汴梁的大軍一起行動,晚上在長安駐紮,曲端等人各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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