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和宋江作戰,傷亡都不大,主要是變成盜賊和逃亡的士兵多,地方上的官員和軍中的將領就貪墨一大筆錢,我們認為就是宋江坐大的其中一個原因,有人怕斷了這個財源,皇城司是不是能調查此事?”範致虛說得輕描淡寫,似乎就是鄰居家被人偷走了一筆錢,正在考慮要不要報官。

    “為什麽是皇城司?”李彥可不願意上當,地方上有通判,各路都有自己的監察,還有轉運司、兵部、樞密院、刑部在各地的探子,什麽時候皇城司成了唯一的密探部門;侯蒙插話:“那些人肯定已經查過,甚至又準備在變天的時候拿出來的記錄,但是現在一個個藏起來,就是不願把它公諸於眾。”

    李道孝還在看潛龍和鈒龍的檔案,輕輕敲了一下麵前的卷宗說:“蔡相不會忘記,並且現在有了進展。”

    “不可思議,你怎麽看出來的。”侯蒙有些驚奇:“或者是李大人知道點什麽?”

    “不是,”李道孝表示了自己的異議:“看看這兩個人,看看他們要對付的一切,可是兵部為什麽對這兩個人感興趣,難道不會已經死了嗎?還是他們傳回來什麽有價值的情報,或者在擔心什麽?”

    “王寀的餘黨。”侯蒙解釋道:“我問過一些吏員,他們擔心的不是資料被改,而是這份資料就是真的,在王寀擔任兵部侍郎的時候安排了兩個人,很可能是王厚軍中的心腹,會不會以後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就不用爭論了。”範致虛還是一貫的作風,不為不確定的事情煩神;李道孝一頁一頁翻閱著資料說:“這兩個人其實傳回了消息,說李士寧就在金國,要查趙世居是否有妾婢懷孕離開,或者有妹妹失蹤。”

    屋內的人都是一驚,很顯然,要查這件事繞不過開封府;範致虛想了想說:“有人得到這個消息,認為是兩人中有一個回到了中原,所以竇鑒和殷鑒都去了河北。這件事你查了沒有,有什麽結果嗎?”

    李道孝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的分量,沉聲說:“趙世居的事我查不了,但是李士寧還是可以查到的,李士寧杖脊後發配永州,其實並沒有死在永州,他是一天夜裏突然消失的;當地官府查了一個月,既沒有查到李士寧下落,也沒有查出那天夜裏發生什麽事,擔心朝廷和宰相王安石責怪,就上文說李士寧暴死獄中。”

    侯蒙點點頭:“不管李士寧是不是王安石的人救走的,這個文書就是幫忙掩蓋,下麵的人還真是會做事。李大人,還查出什麽?”

    李道孝想了想說:“正巧,名士謝石也是巴蜀人,精於算命,我把他找來一問,才知道李士寧不姓李,姓苗,是苗光裔的後人。”

    “什麽?”李彥失聲道,作為一個極有城府的太監,能被童貫欣賞,能接替楊戩的位置,李彥基本上能做到掩藏住自己的心思,可是聽李道孝一說,李彥實在是忍受不住;苗光裔是開國大將,深受宋太祖趙匡胤的信任,後來因得罪太宗皇帝,全家就勒令移居巴蜀青城山,從此沒有了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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