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他們連夜離開了山神廟,在天亮的時候已經繞過了南樂縣城,在一個集鎮上,朱武和項充去買了早飯回來,朱武對楊誌說:“昨天是宋江打過來,救了晁蓋等人,現在南樂縣已經關閉了城門,等待著濮州的援軍,隻是濮州各縣恐怕仍是猶豫不決,未必肯出兵前來南樂縣。“

    楊誌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神態冷靜地說道:“沒有人比宋江更像黃巢了,宋江智勇雙全,手下人驍勇善戰,作戰經驗豐富,又慣於打打逃逃的遊擊戰術,濮州兵力有限,怕宋江不戰迂回繞道,不敢在所謂的必經之路張開羅網。這樣官軍的主動權盡失,完全就是一個被動的局麵,我們要迅速離開濮州,分批進入汴梁,等過了濮陽縣城,郝思文就帶上三百兩銀子,先到陳橋驛鎮上去租個房子,熟悉一下環境,我們在一個月內來找你。”

    郝思文就算不幹活,三百兩銀子也夠他過一年的,郝思文粗獷的臉容上現出苦笑,道:“思文並非蠢人,若我沒有猜錯,楊大俠在陳橋驛早有布局。”

    楊誌搖頭說道:“我們現在不是為任何人私人跑腿,我隻是想以你情我願的方式尋找一群誌同道合的人,但是任何時候,牽扯的人或事情越多,需要保守的秘密就越多。我們每個人都有弱點,都有自己的軟肋,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永遠地不作出讓步,布局,就是為了出現那一天的時候,我們可以不用你死我活。”

    楊誌說到最後壓低了聲音,就連躺在車廂裏的公孫勝都感受到一種沉重而濃烈的悲哀;朱武唯一一個心平氣和的人:“雙龍會、宋江、梅花門等這些大組合的格局,像是沒有並吞天下、冠絕武林的野心嗎?難道能指望這些人用光明磊落的手段做事,思文,不要想得太多,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之所以沒有趕去宋江的義軍,就是對他們的做法感到擔憂。”

    朱武的話裏充滿了真誠的味道,雖然聽的人都不知道宋江的做法在哪裏讓朱武擔憂,但是已經明白,楊誌和朱武選擇的是另外一條不同的道路;眾人吃完早飯,馬車繼續緩緩前行,公孫勝喝下一碗稀飯後臉色好了很多,靠在車廂上對楊誌說:“多謝你昨天兩次救我,那個人竟然肯為你拿出小還丹,真的是怪事。”

    趕車的郝思文和在閉目養神的四鰭同時豎起了耳朵,楊誌笑笑說:“是少林寺救了你,那個人是少林一派的俗家高手,武功恐怕還在焚金那樣的神僧之上,我和少林寺有些淵源,所以能夠彼此退一步。你後麵打算做什麽,還是回中州堂?”

    公孫勝嚴肅地點點頭,他自然清楚楊誌為什麽這麽問;楊誌溫和地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公孫老哥,你已經這般年紀了,何必那麽執著;王安石寫過一首詩,歡樂欲與少年期,人生百年常苦遲。白頭富貴何所用,氣力但為憂勤衰。願為五陵輕薄兒,生在貞觀開元時。鬥雞走犬過一生,天地安危兩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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